而她,正准备用这双走过地狱的脚,一步步,踩进雷区。
深夜,边境雪原。
风如刀削,雪似铁砂,刮过每一寸裸露的岩石与冻土。
夜陵伏在冰沟深处,脊背紧贴寒冰,体温被一点点抽离,可她的神经却绷得像弓弦。
她右眼仅存一丝光感,世界是灰白交错的残影;左眼早已失焦,血丝密布如蛛网封心。
但她不需要看清——她用月光的反照角度,测算前方雪层折射的细微差异。
每一处反光的强弱、每一道阴影的走向,都在她脑中拼合成一张无形的雷图。
这是“夜枭”时代的绝技——光影判雷法。
在极北死境,没有仪器能活过三分钟,唯有靠自然之光,辨出生死之线。
她缓缓脱下战术靴,金属内衬被抽出,冷得像一块刚从地狱捞出的铁。
她将它轻轻搁在雪面,模拟人体压重。
三秒,无动静;五秒,积雪微陷,却未引爆。
安全通道——偏左十五度。
一步,再一步。
她赤脚踩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壳上,皮肤瞬间麻木,血液仿佛凝成冰针。
但她没有停。
脚底神经仍在,哪怕只剩百分之一的感知,也足够她听清大地的呼吸。
突然——
“咔嚓!”
身后雪层崩塌,一道黑影如山压来!
“你赢了比赛,但逃不过我。”
“战熊”立于断崖之上,战术斧扛在肩头,目光如铁铸,死死钉在她身上。
他浑身缠着绷带,那是白天擂台上夜陵留下的伤痕,可他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近乎疯狂的执念。
夜陵缓缓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雪落地。
她没回头,右眼微光锁住“战熊”的喉结起伏——呼吸频率加快,肌肉紧绷,杀意未起,悲意先至。
她懂了。
“你要的不是胜负。”她嗓音沙哑,像砂纸磨过冻铁,“是葬礼。”
话音落,她猛然抬手,将靴中金属片甩出!
“嗖——”
金属破空,精准击中三百米外那座倾斜的废弃天线塔。
锈蚀的钢架发出刺耳呻吟,积雪轰然崩塌,雪浪如白龙咆哮倾泻而下,直扑“战熊”立足之地!
他怒吼一声,挥斧劈开雪流,被迫后退三步。
等雪雾稍散,冰沟已空无一人。
风雪吞没了她的踪迹。
“战熊”立于雪崩边缘,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
良久,他缓缓收斧入鞘,从怀中掏出那块在擂台被踩进泥里的焦黑布片——那是“烈风”队旗的残角,曾被夜陵别在胸口。
他将它贴在自己心口,低吼出一句俄语,声音震得雪粒簌簌下落:
“Сила не умирает……力量,永不死亡。”
顿了顿,他又低声补了一句,近乎祈求:
“但你要活着,才能让它活着。”
与此同时,十公里外,一道隐秘冰洞中,微光乍现。
夜陵靠在冰壁上,喘息粗重,指尖却稳如磐石。
她展开老铁秘密传来的“涅盘残余基地”三维图——全息投影在掌心摇曳,映出地下九层的复杂结构。
可她的目光,死死锁在图中一处未登记的通道入口。
坐标闪烁:林曼芝冻毙雪谷,北纬71°42′,冰裂带第三节点。
她指尖划过那点红光,轻得像怕惊醒沉睡的亡魂。
“妈妈……”
她低语,唇间呵出的白气在冰墙上凝成霜花。
“这次,我不逃了。”
洞外风雪骤停,天地死寂。
一道加密信号悄然穿透百米冰层,无声坠入地底深渊——
深埋地底的主机骤然亮起,屏幕浮现一行猩红文字:
“容器已归位,重启程序准备中。”
夜陵收起光图,缓缓摘下所有电子设备——通讯器、定位芯片、神经终端……一件不留。
她站起身,走向冰洞尽头那道幽深裂缝。
寒风从谷底涌出,带着腐锈与远古机械的腥味。
她左眼完全失焦,右眼仅能分辨明暗轮廓。
但她知道,脚下的冰面,正以某种微不可察的频率,轻轻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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