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向尸体衣服下摆一处不起眼的褶皱:“还有这里,衣服下摆被什么东西勾破了,还沾着一点……脂粉香,很新鲜。”
凌析抬起头,看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柳树清,语气平淡得像在念报告:“令郎遇害的地方,根本不是这巷子中间。他是被人从巷子深处,靠近丽春院后门的僻静角落,拖到这里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被拖到这里……”凌析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滩巨大的、安静的、不合常理的血泊,又瞥了一眼旁边被“灭口”的更夫老王头,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为了……让这‘劫杀’现场,看起来更‘合理’一点?”
“丽春院”三个字一出,周围的男人都恍然大悟,女人们则是满脸的嫌恶,还有一对像是看热闹的两口子,大姐狠狠地在同样恍然大悟的大哥腰间拧了两下。
今晚只怕又有一位大哥要跪搓衣板了,真是可喜可贺。
话说回来,丽春院,那可是附近最大的妓院!经常去那儿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你胡说!”柳树清嘴唇哆嗦着,额头青筋暴起,“我儿……我儿怎么会去那种腌臜地方!定是……定是歹人把他拖过去的!故意栽赃!”
“哦?”凌析挑了挑眉,嘴角那丝没什么温度的笑意更深了,“那柳老爷您解释解释,令郎靴底沾的废水沟特有的腐泥和草屑,还有衣服上新鲜的脂粉,是怎么回事?”
“难道歹人抢钱之前,还特意带他去巷子里滚一圈,再抹点脂粉?那这歹人还怪讲究的嘞。”
开脂粉店徐娘子大着胆子凑过来看了看,还闻了闻,而后便对着那尸身啐了一口:“不要脸的玩意儿!这粉儿又香又艳,除了楼子里的女人,没人爱用!”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嗡嗡响起,看向柳树清和柳成才尸体的眼神,已然变了味道。
凌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平静地看着柳树清那张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的脸,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还有啊,柳老爷,您说令郎品性纯良……那他指甲缝里,怎么抠着几根……像是年轻女子粗布衣裳上才有的麻线纤维呢?”
“看这颜色,还是染坏了的次品靛蓝色?这总不能也是歹人塞进去的吧?”
“这……这……”柳树清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地上儿子的尸体,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虚。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那尸体上有什么不洁之物。
如果说逛楼子还能推一句“年少风流”,但如果真迫害良家女子,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邢司业吩咐人用草席将受害人的尸体盖了起来。
凌析也不再看柳老爷,转身走回墙边,重新靠了上去,省电待机。
她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心里默默盘算:这铁饭碗的第一顿饭……能不能加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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