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三:嫁衣根本不是新的,李铁柱用的那件嫁衣是旧的,是别人穿过的,上面本身就带着这截丝线?但这又指向了更可怕的循环——之前也有人穿着这件嫁衣被“配阴婚”?!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刘莺儿死前穿的那件衣服上,也勾着丝线,李铁柱在给她换嫁衣时不小心把丝线带到了新嫁衣上。
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每一种可能性,都指向更深的阴谋和更黑暗的真相,每一种可能性,都意味着鬼新娘案可能并未真正告破,李铁柱父子甚至赵贵可能都只是棋子,或者……他们撒了弥天大谎。
凌析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她看向邢司业,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大人,这丝线时间对不上,这案子……这案子可能还有隐情,李铁柱他……”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邢司业正平静无波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只有一种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深沉。
邢司业……他早就发现了?
凌析的心猛地一沉。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的激动和急切,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
邢司业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凌析,你很敏锐。这个疑点确实存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卷宗:
“但,此案三法司会审,此案已经终结。赵大户伏法,李铁柱、李老栓也已判刑。死者已得公道。再往下查牵扯太广,阻力太大……”
“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凌析喃喃重复着,眼神黯淡下来。
她明白了。邢司业不是没发现,而是选择了到此为止。
为了结案,为了平息风波,为了某种更大的平衡。
刘莺儿沉冤昭雪,凶手伏法,在官面上,这案子已经“圆满”了。至于那深藏在尘埃下的阴影,只能被刻意忽略。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深的疲惫感瞬间攫住了凌析。
她感觉浑身发冷,刚刚因为阿成案判决而升起的那点暖意,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相……有时候,真的不如“结案”重要吗?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指尖冰凉。
邢司业看着凌析瞬间萎靡下去的精神和苍白的脸色,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好了。”邢司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鬼新娘案,到此为止。你整理的卷宗很好。章程的事,尽快着手。”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西市那边岳辰还在查点后续。刚接到报案,西市‘漱玉轩’茶楼失窃了一件贵重古玩。你去一趟,协助岳辰勘察现场。他应该还在西市附近。”
“漱玉轩?”凌析愣了一下,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她此刻心绪纷乱,也无暇细想。
“是,大人。”凌析站起身,声音有些低哑。
她躬身行礼,拿起那份鬼新娘案的卷宗,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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