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析一边嘀咕着,一边观察了一下门把手(黄铜材质)和紫檀木底座的色泽,选择了朱砂粉(红色)用于门把手,白垩粉(白色)用于深色的紫檀木底座边缘。
用小毛刷蘸取朱砂粉,极其轻柔地刷在门把手上方内侧。
红色的粉末均匀附着,很快,一个清晰的、带着油光的拇指指纹清晰地显现出来,指纹纹路清晰,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汗孔。
“门把手上方内侧,提取到一枚清晰的油性指纹。”凌析人机感十足地汇报道。
“上方内侧?”华宴适时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为何不是外侧?通常开门,不是握住外侧吗?”
凌析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华宴一眼,这问题问到了关键。
她略一思索,答道:“门把手外侧,是开门时手掌自然握住的位置。而上方内侧是关门时,拇指下意识向上顶住门框内侧,防止门自动弹开的位置。”
“此人关门时动作很小心,甚至……有些紧张。”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原来如此。”华宴抚掌轻赞,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凌吏员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佩服!”
岳辰冷哼一声:“哼,用得着你瞎捧,一个指纹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掌柜自己关的门。”
凌析没接话,继续在紫檀木底座边缘撒上白垩粉。
粉末落下,显露出几个模糊的、重叠的指纹,不如门把手上的清晰,价值不大。
凌析叹息一声,思索了一会儿,目光再次投向窗台。
那层薄薄的灰尘上,散落着几片极小的、已经枯萎的茉莉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呈现出失去水分的褐色,但并未完全干透变脆。
窗外庭院里,茉莉花的香气隐约飘来。
她心中一动,结合掌柜“午时发现失窃”的证词,快速推断道:“窗台灰尘上有枯萎的茉莉花瓣,尚未完全干透。茉莉花多在清晨开放,午后开始凋谢。”
“花瓣落在灰尘上,说明失窃发生在灰尘堆积之后,花瓣凋落之前。结合掌柜午时发现失窃,失窃时间很可能在昨日深夜至今日清晨之间。”
华宴一直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凌析忙碌。
每当凌析有新的发现,他眼中都会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物。
“凌吏员,”华宴忽然开口,声音温和,“这油渍有何讲究?为何能断定是桐油?而非其他油脂?”
凌析头也没抬,一边小心地用桑皮纸拓印那个清晰的指纹,一边下意识地回答:“桐油气味独特,略带腥气,且干涸后色泽偏黄,质地较硬。厨房油烟味混杂其中,说明沾染油渍的人很可能刚从厨房出来不久。”
“哦?”华宴笑意更深,“那这指纹,为何只显现在门把手上方内侧?而非外侧?”
凌析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华宴一眼,这问题倒是很刁钻。
她略一思索,答道:“门把手外侧,是开门时手掌自然握住的位置。而上方内侧是关门时,拇指下意识向上顶住门框内侧,防止门自动弹开的位置。”
“精彩,”华宴抚掌轻赞,眼中满是欣赏,“凌吏员心思缜密,观察入微,佩服,佩服!”
岳辰在一旁抱着胳膊,听着两人对话,脸色越来越黑。
他忍不住冷哼:“哼,装模作样。华宴,你问这么多,是不是心虚啊?我看这贼就是你安排的,贼喊捉贼!”
华宴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看向岳辰,眼神带着一丝戏谑:“岳捕头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好奇凌吏员的断案手法,惊为天人。”
“若是在下所为,何必多此一举,请二位前来?”
他转向凌析,语气诚恳:“凌吏员,依你之见……这贼是何人?”
凌析没有立刻回答。她将所有线索在脑海中飞速串联:
门窗完好无损,无外部侵入痕迹——说明这是内鬼作案。
地毯有压痕、油渍(桐油+厨房油烟)、指纹位置(关门动作小心紧张)——指向一个经常出入厨房、身上可能沾染油污、且对藏珍室环境熟悉、但作案时紧张的人。
最后,根据时间推断——深夜至清晨,正是店内人员稀少之时。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门口侍立的几个伙计。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个身材瘦小、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足、眼神躲闪的年轻伙计身上。
她记得进门时,就是这个伙计给他们引的路,他穿着厨房帮工的粗布短褂,袖口和衣襟处隐约能看到油渍……
凌析指着那个伙计,声音清晰而冷静:“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瘦小伙计身上。
那伙计浑身剧震,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声音颤抖:“东家,饶命啊!小人……小人一时糊涂,小人该死啊!”
他哭嚎着:“小人……小人老娘病重,急需用钱,实在走投无路,才起了贪念!小人昨晚值夜趁掌柜睡着偷了钥匙,溜进来拿了玉璧……求东家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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