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僻静处,谢前气喘吁吁却又难掩兴奋地将自己在巷中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汇报给了凌析、岳辰和沈漪。
“凌哥!岳头儿!沈主事!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激动,“那柳文轩,人模狗样的,竟然偷偷摸摸去找那个泼皮胡三,用一枚看着就挺值钱的翠玉戒指,换了一包药粉。”
“两人还讨价还价,那柳文轩被胡三拿捏得死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还威胁胡三闭嘴……绝对有鬼!”
岳辰听完,浓眉倒竖,猛地一拍石桌,凌析早有准备地按住了桌上的纸笔和杯子:“他娘的,果然是个伪君子!人赃并获,这下看他还怎么狡辩!……老子这就去把他捆起来!”
沈漪的眸中也闪过一丝厌恶,淡淡道:“抄袭诗文在前,窃妻饰物在后,如今又换取迷药……”
凌析神色沉静,她抬手敲了敲桌上苏府的建筑图纸:“岳指挥莫急……诸位,如今线索渐明,谢前带来的消息,极有价值。我们不妨将已知的碎片拼凑起来,看看前夜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岳辰抱着胳膊,粗声道:“小凌子你先说!”
凌析目光扫过众人:“咱们在说案情之前,不妨先说说柳文轩此人。”
“柳文轩贪慕富贵,才学却撑不起野心。他最初以抄袭诗文骗取苏小姐芳心,图的是苏家财势。奈何苏老爷看穿其底细,坚决反对,反逼得苏小姐与家族决裂下嫁。”
“柳文轩算计落空,婚后仍旧清贫,虽然生活全靠苏小姐刺绣维持,他却怨怼日深。”
“故而,前几日,他终于忍无可忍,怂恿苏小姐回府‘求和’。”
“实际上,他却是做了两手准备,若能求和,自然皆大欢喜,若求和不成……他也为自己创造了潜入苏府、接近苏老爷的机会。”
谢前插嘴道,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哦!所以他一再强调‘求和’,根本不是真心,是想混进来找机会下手?”
“那倒也不是。”凌析摇一摇头,“昨日回府,苏老爷表面态度仍旧强硬,柳文轩自觉‘求和’无望,这才下定决心,铤而走险。”
“他提前备好从胡三处获取的迷药,并设法取得了苏小姐的旧衣和绣剪……”
沈漪忽然轻声补充,语气肯定:“那旧衣,是苏小姐在闺阁时所穿,绝非临时起意能拿到。需得熟悉苏小姐衣物存放处,且能避开耳目取用。”
凌析微微颔首。
苏小姐嫁人后便跟着柳文轩过清贫的日子,是没再有机会穿过那样的绸衣。这也算是个要点。
不过,会是哪个老小子做这种恶心事呢?
岳辰猛地想起一事,拍腿道:“对啊!老子问话时,有个丫鬟提过一嘴,说前天好像看见苏文昌鬼鬼祟祟在后罩房附近转悠,那地方好像就放着些旧箱笼,当时没在意……”
凌析眼中锐光一闪:“岳指挥这点提得及时。”
她指向图纸,继续道:“夜晚,柳文轩利用苏小姐信任,在其饮食或安神汤中下药,致其深度昏迷……”
白芷此时温和开口,从医学角度补充:“若是强效迷药,辅以安神汤本身药效,确实可致人迅速昏睡,记忆模糊。与苏小姐症状吻合。”
凌析微微颔首,接着道:“待夜深雨大,他换上女装,利用大雨夜色掩护,从客房潜出。”
“他故意选择了可能被值守远远瞥见的路径,从书房区域往绣楼方向移动,制造‘苏小姐深夜外出或返回’的假象——此乃嫁祸的关键一步。”
谢前挠挠头,提出疑问:“凌哥,这他一个外来女婿,大雨天的,咋对府里路径这么熟?还能知道哪儿可能被看见?这有点神了吧?”
“问得好!”凌析赞许地看了谢前一眼,这正是她接下来要指出的核心问题,“此计划最大的难点和疑点就在于此!”
“柳文轩对苏府内部夜间值守规律、路径走向、乃至书房绣楼的具体位置和陈设,岂能如此熟悉?”
“大雨夜中,他能如此精准地避开守卫、选择路径、完成这一系列复杂动作而不露马脚?”
岳辰脸色凝重起来,摸着下巴:“是啊……我刚才盘问下人也发现了,每逢大雨,巡夜的确会松懈,只在几个固定门房值守,但这规矩是府里老人才清楚的!”
“还有那些七拐八绕的小路,他一个没住过几天的外人,摸黑都能走对?”
沈漪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针见血:“必有内应。”
“且此内应,需极熟悉府内布局、值守规律、乃至主家习惯。并能提供诸如衣物、笔迹样本、乃至引导路径等协助。”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桌上记录的册子、岳辰刚才提到的“苏文昌”这个名字。
凌析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她也伸出手点一点桌上的册子,缓缓吐出那三个字:“苏——文——昌。”
她看向岳辰:“岳指挥,你先前询问所获信息,苏文昌此人,对苏老爷积怨已深,自视甚高却不得志,且——前夜雨夜,其院中有摔砸异响,情绪极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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