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说，你喝了她下了药的麦乳精，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三个麦乳精杯子里，只有你与王志刚用过的杯子里检测出有药物成分，且药物残留浓度很高。
至于你说的你喉咙痛是 喝了顾晓芬给你下的药导致的，这一点完全不正确，我们紧急检测了顾晓芬拿过来的艾窝窝，那里并不含有任何药物成份，你嗓子疼，只是昨晚上喝下太多曼陀罗中了毒，医生们为了救你，给你插管子洗胃造成的。”
李警官步步紧逼，“而且，根据走廊里多位目击者的证词，昨天晚上，是你一直在病房里与王志刚在一滚床单并发出奇怪的叫声，吵得四周的病房里的病人都睡不着，全都跑到了走廊上，也是你拿着刀，对王志刚连捅两刀，割断 了他的脖颈。”
“不可能！他们看错了！那不是我，那是顾晓芬！一定是她！”
张小凤疯狂地摇头，脸色惨白如纸，“他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还杀人不眨眼！”
她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塌。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她设计的一切，怎么最后变成了她杀人？难道……难道昨天晚上提刀的人，不是顾晓芬，而是她自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头痛欲裂，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王志刚贪婪的眼神，自己癫狂的笑声，还有……手里那把削水果的刀，以及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溅在脸上的触感……
“不……不是我……”
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是王志刚……对，是王志刚！这药是王志刚给我的！他想害我！他跟顾晓芬串通一气，想霸占我的财产！”
她又开始语无伦次，一会儿说是顾晓芬下的药，一会儿又说是王志刚给的药，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旁边的医生忙道：“同志，她刚从手术中醒来，药物还有影响，能不能换个时间再过来审问？
李警官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对旁边的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张小凤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年轻警员忍不住问道：“李队，这张小凤明显是在撒谎，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对，要不要找个精神科医生给她看看？”
李警官摇摇头：“她不是精神有问题，是心里有鬼。她刚才提到了王志刚给她药，这倒是个线索。王志刚的家里不是还有个保姆王妈吗？他们两人在医院里 住好好几天了，哪里来的药？这个王妈很可疑，去，把她叫来问问，看看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警员立刻应声而去。
病房里，张小凤瘫倒在床上，浑身冰冷。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觉得那灯光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嘲笑她的愚蠢和疯狂。
得意？震惊？不信？
现在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只知道，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搞砸了，而且搞砸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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