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长亭镇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节奏。秋雨过后,天气放晴,阳光虽然不再炽烈,却也能驱散一些深秋的寒意。
林若雪依旧每日早早出门,去集市购买最便宜的菜蔬,然后回到梧桐巷那间小屋,紧闭门窗。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内打坐调息,继续与丹田内那股“寂灭冰魄”剑气抗衡、融合,同时锤炼精神力,感知着小院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石峰负责看守院落,照顾依旧昏迷的杨彩云和宋无双。沈婉儿则偶尔会稍作易容,外出采购必要的药材和食物,并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四海镖局那边依旧戒备森严,那家绸布庄也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常。暗影卫的搜查似乎放松了一些,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始终存在。
就在林若雪几乎以为那日与福伯的“偶遇”已然石沉大海,需要另想他法时,转机却悄然来临。
第三日下午,林若雪正在屋中静坐,忽听得院门外传来三声不轻不重、极有规律的叩门声。
不是沈婉儿和石峰约定的暗号!
林若雪瞬间睁开双眼,眸光如电,身形已无声无息地掠至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院门外站着一个身影,正是那位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棉布长衫的福伯!他独自一人,手中并未持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平和地打量着这处简陋的小院。
林若雪心中念头飞转。他果然找来了!而且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里,说明那天之后,他定然暗中调查过自己的行踪。这并不意外,以王府的能量,在长亭镇查一个外地来的、以缝补为生的妇人,并非难事。
他此刻前来,是福是祸?
林若雪迅速对听到动静从隔壁出来的石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退回屋内。她自己则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裙,脸上瞬间挂起了那副惯常的、带着几分怯懦和疲惫的神情,走到院门前,拉开了门闩。
“吱呀——”
院门打开,林若雪看到门外的福伯,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惶恐:“啊……是您?老丈,您……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福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却如同细密的筛子,飞快地扫过林若雪的脸庞、她身后的院子,以及从门缝里隐约可见的、坐在堂屋门口看似发呆的虬髯大汉(石峰)。
“冒昧打扰姑娘了。”福伯拱了拱手,语气依旧客气,“那日雨后与姑娘一叙,老夫回去后想起姑娘提及擅长针线,恰巧府中近日有些旧的帷幔帐幔需要缝补浆洗,量还不小,府里人手不够,便想着来问问姑娘,可否得空接这趟活计?工钱好商量,定不会让姑娘吃亏。”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像一个精打细算又体恤下人的老管家出来寻外援。
林若雪脸上露出惊喜又为难的神色:“承蒙老丈看得起……只是……”她回头看了看院子,低声道,“不瞒老丈,我家里还有两个病人需要照顾,怕是……抽不开身……”
“无妨。”福伯似乎早已料到,笑道,“姑娘可以将活计拿回来做,只需定期交付便可。只是第一次,需要姑娘随我入府一趟,清点一下物件,也认认路,你看可好?”
入府!
林若雪心脏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是为难和犹豫:“这……入府?老丈,您说的府上是……”
福伯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缓缓道:“老夫姓福,在昭南郡王府当差。”
林若雪适时地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又带着敬畏和惶恐的表情,声音都有些结巴了:“郡……郡王府?您……您是王府的贵人?小妇人那天有眼无珠,多有怠慢,还请福伯千万不要见怪!”说着就要行礼。
福伯虚扶了一下,道:“姑娘不必多礼。我们王爷虽是天潢贵胄,却最是体恤百姓。这不过是桩寻常的活计,姑娘不必紧张。只是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林若雪脸上挣扎了片刻,像是抵不住这份活计的诱惑,又看了看家中的情况,最终一咬牙,道:“承蒙福伯看得起,这活计……小妇人接了!只是今日家中实在离不开人,您看明日……”
“可以。”福伯很是通情达理,“明日巳时初(上午九点),老夫还在那日相遇的后巷侧门等姑娘。如何?”
“好,好!一定准时到!”林若雪连忙应下。
福伯点了点头,又看似随意地闲聊了两句,问了问“家中病人”的情况,林若雪只推说是远房亲戚,投奔而来却生了重病。福伯也未深究,便告辞离去。
送走福伯,关上院门,林若雪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成功了。第一步,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福伯主动上门,提供了一个合情合理进入王府的借口。
但越是顺利,越要警惕。这究竟是单纯的招工,还是一次深入的试探?昭南郡王是否知情?王府之中,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她立刻将沈婉儿和石峰叫到身边,将情况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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