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晴心中焦急,但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惶恐的样子,连忙下马,躬身答道:“回……回这位爷的话,小的是从凉州来的行商,姓周,做点皮货生意。这……这是要出城去张掖进货。”
“凉州来的?皮货商?”李奎冷笑一声,走到周晚晴的马前,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又看了看马鞍和行李,“这马……可不像是凉州那边常见的品种啊。倒像是……北狄的军马?”
周晚晴心中一震,没想到这李奎眼力如此毒辣!她强自镇定道:“爷您说笑了,这马是小的从马市上花大价钱买的,说是来自河西的好马,具体来历,小的也不清楚……”
“不清楚?”李奎眼神更加锐利,逼视着周晚晴,“我看你形迹可疑!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身后几名海沙帮众立刻上前,就要动手拿人!
周晚晴眼神一寒,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一旦被海沙帮带走,身份必然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她右手悄然握住了藏在袖中的“流萤”短剑,体内内力悄然运转,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一个温和、却仿佛带着奇异魔力、能够抚平一切躁动的声音,忽然从街道旁边一家茶楼的二楼窗口传来:
“李香主,好大的火气啊。”
这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一般。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那茶楼二楼的窗口,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面容儒雅、气质超凡脱俗的中年文士。他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脸上带着淡淡的、仿佛看透世情的微笑,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街上的情形。
正是金玉堂的堂主!
周晚晴在聚宝会上见过他一面,当时他现身制止骚动,气息渊渟岳峙,深不可测。此刻再次见到,心中不由一凛。
李奎看到金玉堂主,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那嚣张的气焰不由得收敛了几分,但依旧强硬地拱了拱手,语气生硬地说道:“原来是金堂主。并非李某有意在金城生事,实在是我家帮主昨夜在贵宝地附近不幸遇害,我等正在追查凶手!此人形迹可疑,座下马匹更是来历不明,李某怀疑他与帮主之死有关,必须带回去仔细审问!”
金玉堂主闻言,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却仿佛不经意般扫过周晚晴,那目光深邃,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让周晚晴不由得心中一紧。
“哦?沙帮主遇害,老夫也深感遗憾。”金玉堂主轻轻摇着折扇,语气依旧温和,“不过,李香主,追查凶手,也要讲证据,守规矩。我金城的规矩,想必李香主是知道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周晚晴,声音平和地问道:“这位客人,李香主说你形迹可疑,马匹来历不明,你可有何解释?”
周晚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对着楼上的金玉堂主躬身行礼道:“回堂主的话,小的确实是凉州行商,身份文牒俱全。这匹马……乃是小的在兰州马市,从一个西域胡商手中购得,有交易契约为证,绝非来历不明之物。至于沙帮主遇害之事,小的更是闻所未闻,今早才听闻此事,心中亦是惶恐不已,绝无任何关联!还请堂主明鉴!”
她这番说辞,半真半假,身份文牒是沈婉儿精心准备的,足以乱真。马匹来历虽是她编造,但死无对证,也难以查证。
金玉堂主听完,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转向李奎,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香主,你也听到了。这位客人身份文牒齐全,马匹来源也说得清楚。单凭马匹品种有些特殊,就断定他与沙帮主之死有关,未免有些武断了吧?我金城开门迎客,讲究的是信誉和规矩。若无确凿证据,还请李香主不要为难我的客人。”
李奎脸色变幻不定,他显然不甘心就此放过周晚晴这个可疑人物,但金玉堂主亲自出面干涉,其背后代表的势力绝非他一个海沙帮香主所能抗衡。沙通天已死,海沙帮内部此刻恐怕正乱作一团,他若在此地与金玉堂正面冲突,后果绝非他所能承担。
他死死盯着周晚晴,仿佛要将她的样貌刻入脑中,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金堂主发话,李某……遵命便是!”
他重重一挥手,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怒火,领着海沙帮众悻悻离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风波平息,也渐渐散去,但看向周晚晴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周晚晴心中松了口气,但并未完全放松。她再次对着楼上的金玉堂主深深一揖:“多谢堂主主持公道!”
金玉堂主微微一笑,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缓缓道:“客人不必多礼。金城自有金城的规矩,老夫不过是依规行事。客人既然要出城,便请自便吧。只是……前路漫漫,望客人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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