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昂的胸口忽然剧烈的起伏。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机丢在一边，猛地闭上眼睛不去看。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心跳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才再次睁开眼睛拿起手机。
他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那段视频。
明明已经被他抹去了的视频，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对方是谁？拿这段视频发给他是为什么，要挟他吗？
他心思转的飞快，紧抿着唇，回了条消息过去。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消息回来。
他有些忍不住的打了个电话过去，一阵忙音，电话根本无法接通。
他浑身有些冰凉。
他不知道对方给他发这个视频的意图，那种感觉就仿佛生死握在别人的手里，却又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死法一样，有一种莫名的难捱和煎熬。
他闭眼，再睁开，打出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个号码。”
他喘息了一下，将手机上这个陌生的号码报给了对方：“查，号码是谁的，人在哪，都给我查出来！”
挂了电话后，他“砰”的一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
事情一夜之间已经发酵，在慕尼黑大学的Z国人圈子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卫超萌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
他没有季忆的电话，只能给季忆的发微信。
卫超萌超萌：季忆，你回我个消息！
卫超萌超萌：季忆你在吗？你看到就给我回个消息，新闻里的事情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着急的不行。
车胎怎么可能突然就爆掉，怎么会发生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拿着手机往外跑去，他要去警察局。
“小学弟！”
他才刚跑下楼，就遇到了程子珩和段昂，段昂见他脸色泛白，喊住他。
卫超萌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段昂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心烦意乱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小学弟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季忆她……”
“是不是你？”卫超萌忽然打断他。
“什么？”
“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段学长，我知道你对季同学有微词，但杀人是犯法的，如果真的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卫超萌抿着唇，一脸肃然。
段昂被他这番话激得脸色都变了，一想到昨晚那个陌生短信发来的视频，他就慌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对她做了什么？”他咬牙反驳。
程子珩扯了他一下，对卫超萌道：“卫学弟，我们是同胞，不可能会做出残害同胞的事情，这件事情或许就是一个意外。”
卫超萌气呼呼的看着两人，娃娃脸上还带着恼火。
不理两人，他快步往外走去。
段昂甩了下手，不爽道：“你扯我做什么？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阿昂，该不会真的跟你有关系吧？”程子珩目光沉着的看着他。
这不是小打小闹，这是蓄意害命，是犯罪！
段昂被他那质疑的眼神看得心虚，他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程子珩盯着他看了一回儿，“没有最好。”
段昂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正在此时，段昂的手机响了一声，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害怕吗？杀了人，心虚吗？
段昂瞳孔骤然睁大，额头瞬间渗出了细汗。
见他脚步停住，程子珩皱了皱眉，凑过来要看他的手机，他连忙将手机按熄。
“干嘛呢？”程子珩瞧着他。
段昂扯出一抹笑来，“没事，有妹子约我，你先回去吧。”
“行吧，你自己注意。”
程子珩说完就走了，段昂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后才重新拿出手机，给对方回消息。
——扎车胎的人不是我。
——你教唆的吧？你说，聂雪迎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段昂咬着牙，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那头直接拒了，紧接着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两个选择，一是我把视频交给警方，至于你会不会定罪，那就看警方。二是，供出你的指使者。
段昂在看到第二个选择的时候，浑身血液都冷了。
这个人知道他不是主使？
他深吸一口气，随便说出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他毫不留情的就选了后者。
消息还没发出去，对方的消息就过来了。
——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如果你给了假消息，就没有选择了。
段昂手一僵，猛地咬牙，将刚打的字删除。
两个选择，他根本就没办法去选。选第一个，聂雪迎肯定会把他供出来，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他也逃不掉。
他不知道那个陌生的号码是谁，要做什么，如果选择第二个，给他发短信的人肯定会去找娜娜。
段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把苦难和危险留给别人。
——帝都宋家，宋娜娜。
消息发完他就后悔了，可短信是没办法撤回的，他看着手机屏幕上他打的几个字，将里面的信息全部都删掉，包括那些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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