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喜语速平缓,条理清晰,“是血迹。在仓库西南角,那堆破旧木箱旁边的水泥地面上。虽然被人用油污和灰尘刻意掩盖、反复擦拭过,但在强光手电的侧光照射下,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一片不规则的大面积深褐色污渍渗入了水泥的细小裂缝里。那颜色、那形态,绝不是机油或者铁锈,我非常肯定,是干涸很久的人血!而且看面积挺大,应该是封顶留下来的,顶棚有灯看不清。而且赵城北在现场,我怕再是人命案子,我也不敢拿强光手电去照屋顶。郭哥...”
郭大锤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发白,车子都轻微晃动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你…你确定?!当时怎么不指出来?”
“当时灯光太暗,他又在旁边,”声音压得更低,“我担心打草惊蛇。万一他狗急跳墙…我们两个在那种地方,不安全。”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第二,”福喜继续道,“郭哥,您还记得在仓库,他辩解时挥舞手臂的样子吗?我注意到,他右手手腕内侧,靠近手掌根部的地方,有一道很长结了深褐色痂的抓痕!非常深!像是被人用指甲狠狠抓破的!应该不是干活剐蹭能弄出来的!”
郭大锤眉头拧成了死结,努力回忆着。仓库光线不好,他当时注意力都在假库存和对方的狡辩上,确实没注意这个细节。但福喜说得如此具体,由不得他不信。
“抓痕?你确定位置和深度?”
“非常确定。”福喜语气笃定,“就在腕横纹上方一点,斜着的一道,痂很厚,边缘红肿还没完全消,绝对是几天内受的伤。”
“第三,”福喜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将话题引向核心,“也是最可疑的一点。郭哥,您想,如果只是库管监守自盗,或者财务做假账,他一个总经理,至于慌成那样?眼神躲闪,语无伦次,满头大汗,甚至…有点魂不守舍?这反应,不像是一个管理者发现下属犯罪后的愤怒,更像是一个…罪犯即将被揭穿时的恐惧!再结合那可疑的血迹和他手腕上的抓痕…还有那离奇消失的三百万库存和报表上流向不明的巨额‘借款’…”
福喜顿了顿,目光直视郭大锤,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的结论:“郭哥,我怀疑,城南机械厂的问题,远不止经济犯罪这么简单!仓库里那片血迹,很可能涉及人身伤害,甚至…命案!而这位‘赵城北’经理,他手腕上的伤,很可能就是在犯罪现场与受害者搏斗时留下的!他现在的一切异常表现,都是在极力掩盖一个更可怕的真相!他挪走资产,很可能就是为了最后跑路!”
“嘶——!”
郭大锤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路边顿住。他转过头,震惊无比地看着董福喜,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知后觉的惊悚。
“命…命案?!福喜…你…你这推断…是不是有点...”
“郭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惊人,脑洞很大。”福喜语气无比严肃。
“但血迹和抓痕是实实在在的疑点!他的反应更是最大的反常!这已经不是我们银行风控能处理的了!我们必须立刻报警!让警方介入!查仓库的血迹,查他伤口的来源,查那些巨额资金的最终去向!再晚,我怕不仅行里的贷款,估计伤人证据会被销毁,人也可能会跑!”
郭大锤死死盯着福喜的眼睛,多年的职业经验和直觉告诉他,福喜说赵城北跑路的可能性是有的,至于其他的杀人,未免有点太牵强了。不确定那血迹…那抓痕…那反常的恐惧…算了,让自己弟弟跑一趟吧,毕竟涉及自己季度奖金和全年考评得分。
“艹!”郭大锤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他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和锐利,像出鞘的刀。
“福喜!你说得对!这事儿大了!必须报警!立刻!马上!”
郭大锤拨通了自己弟弟的电话,言简意赅:“家梁!我,大哥!重大情况!城南机械厂那个赵城北,严重财务造假欺诈贷款,我们发现仓库有可疑大面积陈旧血迹,他本人手腕有新鲜深抓伤,反应极度反常,涉嫌巨额资金转移准备外逃!我同事怀疑其与严重人身犯罪(可能命案)有关!你找个人去城南机械厂看看呗?”
“不是,大哥。你们有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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