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福喜没听到想听的，于是换了一种说法：“土地爷，谢谢您特地告诉我们这个…呃…‘内部八卦’。不过，这对我们找霍去病…有啥具体帮助？”总不能去博物馆敲玻璃柜问铜马“阴阳夹缝在哪儿”吧？
“哎呀！福喜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土地公一副“年轻人tooyoungtoosimple”的语气，“线索！这就是线索！说明你们的方向没错！而且，那铜马明显对‘那位小爷’敬畏得很，也懊恼当年没跟上。这说明啥？说明霍去病的队伍当年西征，目标明确，而且极其凶险！连铜马这种老物件都心有余悸！你们要去的那个‘荒芜绝域’，怕不是善地啊！群里好几位西北的老土地都默默点了根虚拟香，祝你们好运呢！”
董盛顺飘在半空，摸着下巴：“嗯…这么一说，倒也是…至少证明咱没白跑这一趟博物馆，还被动接收了个‘文物认证’。”
“就是嘛！”
土地公嘿嘿一笑，“所以啊，这点消息，你们跟我客气啥？咱们谁跟谁！想当年在泰山，我可是连压箱底的绿豆糕都分给你们了！（虽然最后大部分进了盛顺老弟的‘魂’）”
“是是是，您老仗义！”董福喜赶紧捧哏。
“不过嘛…”
土地公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点腼腆又期待的搓手声，“既然你们到了金城…我听说…甘省有个特色小吃叫‘呱呱’？据说是用荞麦做的，拌上油泼辣子、蒜泥、醋啥的，一绝！老朽我…嘿嘿，还没尝过呢…”
董福喜和董盛顺瞬间懂了。好嘛！这深夜“情报热线”不是白打的！敢情是馋地方特产了！
董盛顺金牙一亮，抢着答应：“嗨！老土地你早说啊！包在我...儿子身上！明天！明天就让他去买！买最正宗！最大份的！烧给您老尝尝？还是？”
“哎哟！那敢情好！谢谢盛顺老弟！谢谢福喜贤侄！咱们有地府通，你们下单‘魂拉拉跑腿’就成。”
土地公的声音顿时喜笑颜开，“那你们接着睡…哦不，接着忙！我就不打扰了！呱呱记得多放辣子啊！”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模仿青蛙叫的“呱呱”声，随即电话被挂断。
厕所里，只剩下嗡嗡的换气扇声，以及面面相觑的董家父子。
董福喜看着手机，哭笑不得：“爹…大半夜被吵醒，就为了听个全国土地公八卦群的‘文物吃瓜现场’，外加给土地爷代购‘呱呱’？”
董盛顺倒是一脸严肃，金牙的光芒在厕所瓷砖上反射：“儿子，重点不是呱呱！重点是铜马的话！霍去病当年西征…水太深了！咱们这任务…啧…任重道远啊！”
他顿了顿，魂体飘向马桶水箱，似乎想研究一下内部结构，“不过…呱呱…听起来确实挺香的？明天记得给我也‘闻闻味儿’？”
董福喜：“……爹，您一个魂儿，闻味儿能饱吗？”
“精神食粮！懂不懂？”董盛顺理直气壮，金牙一闪，“快去睡！明天任务艰巨，买呱呱，找线索，一个都不能少！”
董福喜看着倒挂回天花板缝隙、已经开始研究浴霸灯的他爹，认命地叹了口气。
得，这趟西行，不但要帮鬼转正、帮古人完成夙愿、还得兼职给神仙代购地方小吃…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关了灯，摸着黑爬回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是金光闪闪的魂儿，一会儿是悲壮的铜马，一会儿是油泼辣子拌的呱呱…彻底失眠了。
躺上床，方婉婷双手环着他，在黑暗中轻轻问：“福喜…没事吧？厕所里…你跟谁说话呢？还‘呱呱’？”
董福喜把脸贴近婉婷耳朵，轻轻吐气道：“没事…跟一个…热心群众…讨论了下明天…”
“哎呀，你坏死了...”
......
厕所里的盛顺露着两颗大金牙：“年轻人火力旺，嘿嘿。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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