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福喜的身体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炉火的微光在他眼底跳动,映出一片深沉的黯然。他吸了口气,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婉婷……快到聂拉木了。”
方婉婷的心跟着一沉,她立刻明白了。她更紧地贴过去,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些快的心跳。
“嗯。”她轻轻应着,等他继续说。
“任务……快到头了。”
董福喜的声音更低了些,像怕惊扰了什么,“爹的进度条……就快满了。他……就要转正了。以后,就是地府正儿八经的阴差董大人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
“这趟路……就要走完了。”这句话终于说出口,带着千斤的重量,“婉婷,我……我舍不得他走。”
积蓄了一路的情绪,在爱人温暖的怀抱和静谧的夜里,再也藏不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不舍,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也压在了方婉婷心上。
“我知道,”方婉婷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暖流包裹着他紧绷的心,“我都知道。你舍不得董大爷,就像舍不得……舍不得家里最亲最亲的人要出远门,而且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
她抬起头,在黑暗中摸索着捧住他的脸,指尖触到他眼角的一点湿意。
“别硬撑着,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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