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小雨这两天一直在医院照顾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竖眼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你是因为她才住院的，她还不该来？”
“你发没发现她一直都在利用你？利用你满足她的吃穿住行，还当她的打手。”
“没那回事！”我毫不犹豫地反驳。
那团黑烟凑过来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讥讽道，“你先别急着否定，听我慢慢说，记得她复生那天么？她有千万种选择，为什么飞非得化身成少女的模样，还不是这样最能激起你的保护欲？”
“可她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是我自愿的！”我急忙喊道。
“她通过观摩你的记忆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那她会不会顺便摸清了你的性格？”
竖眼冷笑道，“高明的人不需要直接对别人指手画脚，只要勾勾手指，就有笨蛋主动替她卖命，不是么？”
“还是说你真的以为，一个活了不知多久的魔王，会单纯的像一个小丫头？”
“在她眼里，你就是个工具。”竖眼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玩味， “一个不听话就能随时丢掉的工具。”
“你闭嘴！”我怒吼着冲过去，想伸手去抓它，结果却扑了个空，竖眼瞬间消散，又在我身后重新凝聚。
“干嘛对我发火？你真正该撒气的对象，不就在隔壁吗？”竖眼无辜地望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皱起眉，表情有些茫然。
“你是真傻，还是装不懂啊。”它像是被我气乐了，眼珠子上下跳个不停，一副戏谑的样子。
“她不是马上要跑路了么？可你为她付出这么多，总得有点回报吧？”
我怔怔地看着它。
我当然听懂了它的意思，却只是苦笑着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为啥？”黑烟一脸不解地凑过来。
我低声道：“我不能伤害她。”
“伤害？你救过她的命，管她吃管她住，为她出生入死，就不该讨点利息？”它质问着。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为了这些才去对她好的。”我蹲下身，抱着脑袋不停摇头。
“不是为了这些？”黑烟发出一声冷笑，“那你为什么天天守着她，连你兄弟多瞅她一眼你都吃醋？”
“你敢说，你从来没幻想过她？你不让她走，是因为舍不得她，还是怕她以后不受你控制？”
我猛地抬起头，和那颗竖眼对视起来。
那瞳孔里面是我的倒影：那里有我的欲望，我的愤怒，以及我的不甘。
“她现在的身体都是你给的，换句话说，她根本就是你的。去碰一下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关系吧？”
竖眼发出一阵怪笑，然后彻底化作一团黑烟猛地钻入我的胸膛。
我浑身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沿着神经蔓延开来。
“凭什么是我被抛弃？”我低声嘟囔着，“凭什么我的真心，总是换不来回应……”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那声音在脑海里像毒蛇一样盘旋，“放下顾虑，顺着这股情绪走，把你压抑的东西统统释放出来！”
我机械地站起身来，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的墙壁，仿佛能穿透那层障碍，看见她在房间里的模样。
“来吧，这只是开始，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随着黑烟深入，小腹深处有股燥热像火一样烧起来，灼得人心烦意乱、神志模糊。
我踉跄地扑到门前，贴在门板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喂喂喂，搞清楚目标，别自己乱来。”体内那道声音又笑了起来，“不如……我来帮你？”
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哆哆嗦嗦地握上门把手，缓缓扭动着。
余光中，我瞥见墙上的那面镜子，镜子里那个人面目狰狞，表情阴狠、双眼充满了贪婪、以及欲念。
那一刻，我感觉我变了。
变得……不再是我了。
我仿佛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幕幕可怖的画面闪现而过：暴走、堕落、无法回头。
就在那一切即将压垮我之际，镜头崩碎般地瓦解，墨痕雨的笑容却突然浮现在我眼前。
那笑容温暖、真实，如阳光穿透雾霾。
“小雨……”
我松开了手。门已经被拧开了一道缝，却被我硬生生关了回去。
我僵硬地退回床边，坐下，低着头，整个人仿佛被掏空。
“你在做什么？”体内的声音先是讥讽，等他意识到我要做的事之后，他发出了一声炸裂的怒吼，“你这家伙……！！”
“我……不会……让你伤害……小雨。”我咬紧牙关，强撑着理智说出这句话。
说着，我开始了行动。
如果非得发泄情绪……也不是没有别的方式。
虽然不怎么体面，但对很多男生而言，这只是一个人在安静角落里与冲动和欲望缠斗的常规手段罢了。
“你！！”体内那道声音愤怒狂吼，“懦夫！废物！没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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