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鹿深时依旧刻意跟小深时保持距离。而闻钟还是每天晚上去找小深时,有时落在他的窗台陪他写作业,有时钻进他的梦里陪他玩耍。
溪午则一直陪在鹿深时身边,偶尔会帮他梳理鬃毛,用沉默的陪伴缓解他的焦虑。
言荞的气色越来越好,每次来都会跟鹿深时说些家里的事。比如小深时最近学会了背诗,还会把幼儿园老师教的画画,特意画了一张“鹿深时和我”的画带来。
又比如她给即将出生的宝宝买了新衣服,小深时还吵着要给妹妹选蓝色的小袜子。
鹿深时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心里既期待又忐忑。虽然记忆里的妈妈最后也是有惊无险的生下了妹妹。
但鹿深时还是无法放心。他担心,担心言荞生产时会出意外,担心那个还没出生的妹妹会出什么差错,没能平安来到这个世界。
毕竟他小时候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所以无法确定现在的一切都是正常发生的。
这天中午,鹿深时正和溪午趴在干草堆上晒太阳,远处传来两个园区工作人员的谈话声。
他们走得很快,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听力敏锐的鹿深时捕捉到了几句。
“你听说了吗?鹿园长的妻子好像要生了,刚才紧急送医院了!”
“这么突然?前几天看她来园区,气色不是还挺好的吗?”
“谁知道呢,听说好像有点早产,鹿园长急得不行,刚跟领导请假赶去医院了。”
鹿深时的心猛地一沉,立刻站起身,朝着工作人员离开的方向望去。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妈妈就是因为早产,才在手术台上出了意外,身体后面越来越差了。
之前见到言荞的那健康的样子还以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难道这里的言荞,也是无法改变的吗?
“怎么了?”溪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也站起身,用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言荞……言荞去医院了,好像要生了,还早产……”鹿深时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着溪午,眼神里满是慌张,“我小时候,我妈妈就是因为早产,会不会出意外……溪午,怎么办?”
溪午立刻明白了他的担忧,他往前走了一步,用身体护住鹿深时,语气坚定:“别慌,不会有事的。闻钟呢?让他去看看。”
鹿深时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抬头看向四周的树枝。现在是白天,闻钟肯定躲在阴凉处休息。他朝着最近的树喊:“闻钟!闻钟你在哪?”
没过多久,藏在树叶间的闻钟慢慢飞了出来,他只敢贴着树荫飞,落在鹿深时的头上:“喊我干什么?”
“言荞去医院了,早产,可能有危险!”鹿深时急切地说,“你能不能飞去医院看看?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闻钟的语气立刻严肃起来:“好,我现在就去!别着急,我有消息就立马告诉你。”
说完,他就贴着地面,快速朝着园区外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树影里。
鹿深时和溪午一起站在围栏边,朝着医院的方向望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鹿深时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言荞能平安,希望宝宝能顺利出生。溪午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用头蹭蹭他的脖子,用沉默的方式给他力量。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鹿深时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闻钟的声音。他正躲在医院走廊的花盆后,看着坐在长椅上的鹿原清。
“我到医院了,言荞已经进手术室了,鹿园长一直在外面等。”闻钟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我会一直盯着,有消息就告诉你。”
鹿深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通过闻钟的视角,看到鹿原清时不时站起身,走到手术室门口,又焦躁地踱来踱去,双手反复摩挲着,眼神里满是不安。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鹿原清立刻冲了上去。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鹿原清的声音带着颤抖。
医生皱着眉头,语气沉重:“产妇是早产,而且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我们正在尽力抢救,但情况不太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
“大出血?”鹿原清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和孩子,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说完,就转身回了手术室。
鹿深时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闻钟的声音也突然断了。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幸好溪午及时撑住了他。
“怎么了?闻钟呢?”溪午的声音带着担忧。
“画面没了……闻钟没声音了……”鹿深时焦急地呼唤着闻钟,可脑海里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过了许久,鹿深时还是没见到一点画面。开始焦急的乱转着,都试图跳出围栏。
溪午及时阻止了他。拉着他趴了下来“既然你记忆中没事,那现在也一定会没事的。先休息一下,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等闻钟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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