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归家之旅,后来成了他们生活中的常事。
妈妈们虽然每次见面时总会表现出一点“嫌弃”,尤其是甜甜,总会用爪子推开过分热情的溪午。但每次都会提前准备好丰盛的食物,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关爱。
时光在温馨和幸福中流淌,季节再次轮转,进入了闷热多雨的夏季。
最初的几场雨带来凉爽,洗刷了竹林,让空气变得清新。
但很快,雨势连绵起来,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布,雨水淅淅沥沥,一连数天不见停歇。
竹林被浸泡得一片深绿,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溪流也开始涨水,原本清澈潺潺的水声变得浑浊而汹涌,如同闷雷般不绝于耳。
鹿深时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连绵的雨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持续不断的强降雨让他心生不安。
雨水汇集成股,沿着山体冲刷而下,带走了泥沙和落叶,水位肉眼可见地不断上涨。已经淹没了低处的一些灌木和他们平时喜欢去喝水的那块光滑石头。
“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的,都不能出去玩了,身上也湿漉漉的不舒服。”溪午蹭到他身边,有些烦躁地甩了甩爪子上的泥水。
他更多的是对无法外出活动、无法在阳光下打滚感到无聊和郁闷。并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他甚至试图用爪子去接洞口滴落的雨水玩。
鹿深时没有接话,他的耳朵微微转动,仔细倾听着雨声之外的声音。
山体内部是否有异样的、细微的松动声?水流的速度和声音是否在变得更加急促和狂暴?空气中那泥土的腥味是否过于浓重了?
“溪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打断了玩水的伴侣,“这几天我们尽量不要走远,食物就在洞口附近解决。尤其是靠近溪边和地势低洼的地方,绝对不能去。”
溪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下雨天去溪边有什么问题。但他对鹿深时有着绝对的信任,看到对方罕见严肃的表情,也乖乖放下了玩水的爪子。点头应道:“哦,好。那我们就在洞口附近活动。”
他凑过来,挨着鹿深时趴下,试图用体温驱散对方身上那丝因担忧而带来的凉意,“深时你别担心,雨总会停的。”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夜幕降临,洞外一片漆黑,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充斥耳膜,吵得熊心烦意乱。
鹿深时的心神不宁达到了顶点。他几乎一夜没睡,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溪午原本挨着他睡得香甜,但似乎也被鹿深时紧绷的情绪和洞外持续不断的嘈杂雨声感染。
中途醒来了好几次,迷迷糊糊地问他:“深时,怎么了?是冷吗?”然后下意识地把鹿深时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些。
“没事,睡吧。”鹿深时总是轻声安抚,用爪子轻轻拍着他的背,但自己却毫无睡意。心中的担忧如同外面的雨水般不断积聚、蔓延。
他隐约预感到,这场雨带来的,恐怕不仅仅是无法出门玩耍那么简单。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沉甸甸地笼罩在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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