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巢穴里还弥漫着清晨的薄雾，溪午就醒了。
他一睁开眼，就立刻爬到巢穴边缘，朝着河边的方向望去。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只有几颗星星还挂在天上，河边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身影。
溪午心里有点急，他赶紧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昨天的打架让翅膀上的飞羽看起来有点凌乱，看起来还是不够好看。
他用喙蘸了点巢穴里的积水，小心翼翼地把翅膀上的羽毛理顺，又把胸前的绒毛抚平，直到觉得自己看起来还算精神，才停下动作。
“你又要去河边？”哥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昨天被溪午揍了一顿后，哥哥就一直躲着溪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溪午没理他，只是展开翅膀，在巢穴里练习了几下扇动。
经过昨天的飞行，他现在对翅膀的掌控力又好了一些，扇动起来也更稳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一蹬，朝着河边的方向飞去。
清晨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溪午飞得很稳，他特意放慢了速度，一边飞一边观察地面。
他怕错过鹿深时的身影，也怕自己来得太早，让鹿深时等太久。
很快，河边的景象就出现在眼前。
溪午降低飞行高度，落在河边的草地上，他朝着河对面望去，还是空无一人。
他心里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鹿深时昨天说了会来，他肯定会来的！
他走到昨天站过的那块石头上，把自己藏在草丛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河对面的树林。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就在溪午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他立刻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盯着树林的方向。
三个熟悉的身影从树林里飞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鹿深时。
溪午的心跳瞬间加快，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深吸一口气，准备跟鹿深时打招呼。
可当他看到鹿深时身边的两个弟弟时，又有点犹豫了。
昨天自己那么冒失，今天要是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被两个弟弟听到了，鹿深时会不会更讨厌自己？
鹿深时很快就飞到了河边，他一落地，就朝着溪午的方向望了过来。
当他看到溪午躲在草丛后面的身影时，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朝着溪午的方向挥了挥翅膀，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溪午的心里一暖，也赶紧挥了挥翅膀，回应鹿深时的问候。
他想开口跟鹿深时说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鹿深时，脸颊微微热。
“溪午，你今天来得真早。”鹿深时朝着溪午高声喊了一句，然后转头对两个弟弟说，“你们先去那边喝水，我跟溪午说几句话。”
小个子和大个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朝着河边的另一边走去，时不时还回头好奇地看一眼溪午。
看到两个弟弟走开了，溪午才慢慢从草丛里走出来。
他走到河边，河水漫过他的脚踝，有点凉，却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鹿深时……”溪午轻声喊了一句，声音还有点发颤，“昨天……昨天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冒失。”
鹿深时看着溪午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软了下来。
他朝着溪午走了两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没关系，我又没怪你。你这么可爱。”
溪午听到了瞬间心脏狂跳了两下，但这次他没有鲁莽等待着鹿深时接下来的话。
鹿深时顿了顿，又问道，“昨天你跑那么快，是不是以为我不愿意？”
溪午的头埋得更低了，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爪子在水里蹭着，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鹿深时现在提起这件事，是不是想跟自己说清楚，他真的不愿意当自己的伴侣？
可鹿深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其实……”鹿深时的耳朵也有点红，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不讨厌你，我觉得你很可爱。我…我也喜欢你。”
溪午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看着鹿深时认真的眼神，心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一样，又惊又喜：“鹿深时，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讨厌我？”
“当然是真的。”
鹿深时笑了笑，低头蹭了蹭溪午的脑袋，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温柔的触感，“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那么勇敢，第一次飞行就敢来找我。你还很真诚。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可爱。”
被鹿深时触碰的瞬间，溪午的身体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鹿深时脸上的温度，能闻到鹿深时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心里甜得像是要溢出来。
他看着鹿深时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小声说道：“鹿深时，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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