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拆穿，继续问道：
“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
秦灵莺点点头，小声道：“大皇子会在九月初八早上辰时一刻，从大皇子府出发，走朱雀大街，经东市街到达永兴坊。
大概会在巳时到达，后面迎亲礼节，大约会花费一个时辰左右。”
“辰时一刻…”姬太初轻语，辰时一刻，便是后世的早上七点十五分，至于巳时，便是早上九点。
秦灵莺轻声道：“今天是九月初五了，后面秦府会越来越忙，我需要陪着妹妹，可能抽不出回来的时间了。”
姬太初看着秦灵莺，好奇问道：“对于嫁给大皇子当侧妃，你妹妹是怎么想的？”
秦灵莺沉默，好一阵后才轻声道：“妹妹并不喜欢大皇子，更不喜欢去给人当侧妃。
但她没有资格拒绝，这门婚事是宫里的郑贵妃撮合的，就连我爹爹都没资格拒绝。”
姬太初眉梢轻挑，“你确定你爹爹没资格拒绝？”
秦灵莺点点头，说道：“陛下病重，爹爹又是镇守朝歌城的金吾卫大将军，这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
如果有可能，他肯定不愿意参与到和皇室有关的事。”
姬太初说道：“但他同意了这门婚事，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爹爹已经做出选择。”
秦灵莺沉默，小声问道：“你认为这选择是对是错？”
姬太初耸了耸肩，说道：“这时候再谈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你爹其实应该也挺为难的，如果他拒绝大皇子的联姻，万一宫里的皇帝陛下命不久矣，以如今的局势来看，最有可能继位的便是大皇子。一旦真让大皇子继位，你爹又拒绝了他的联姻，以后你们秦家可能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你爹同意了联姻，固然交好了大皇子，但却又相当于是站到了其它皇子的对面。
其实，这还不是重点。”
说到最后，姬太初停了下来。
秦灵莺连忙问道：“那什么是重点？”
姬太初悠悠说道：“这座朝歌城，重点从来就只有一个……养心殿里那位重病的皇帝陛下。”
秦灵莺犹豫道：“可皇帝陛下重病，据说已经瘫痪。”
姬太初轻笑道：“瘫痪，并不代表他的嘴不能动，更不代表他不想继续活下去。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臣们等着上位，但老臣们又岂会甘心让出位子？
而在宫里，就有那么一群依托于皇帝陛下生存的老臣，陛下瘫痪，他们会成为陛下的手脚。”
秦灵莺心中一动，猜测道：“你说的是宫里的宦官们？”
姬太初点点头，说道：“他们和你爹不一样，你爹有一个大家族要考虑，他们多数人只需要考虑他们自己。
尤其是那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公公，就现在的情况来说，皇帝陛下活着，对他们最有利。”
秦灵莺蹙眉，低声问道：“陛下重病，他们还能掌控陛下的生死不成？”
姬太初看着秦灵莺，轻声道：“皇帝陛下只要还活着一天，他无论是想灭你秦家，还是废掉大皇子，只需要一张圣旨即可。
最愚蠢的便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明目张胆的转投其它皇子，这会被他认为是背叛！”
秦灵莺脸色微变，连忙问道：“那我爹现在要怎么办？”
姬太初说道：“我刚刚所言，都是凭空猜测，并不了解你爹爹的真实处境。或许你爹爹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局势，也可能他另有安排。”
秦灵莺想了想，继续问道：“如果你是我爹，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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