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心脏跳得特别快，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头发上的坠子叮叮响。
这么晚了，昏暗的小巷，四下无人，孤男寡女，她心还真大。付帆觉得这姑娘真有点傻。
他问：“介意我抽根烟吗？”
小姑娘赶紧摇头：“不介意。”他做什么她都不介意。
她正好贪心的不想结束这个晚上。
火光一闪，付帆背过身，用宽阔的肩膀挡掉吹向宋相宜的呛人烟雾，是他下意识对女孩的绅士风度，不需要过脑。
宋相宜还想看他抽烟的样子，在他后面微微偏了头，看不到脸，也看不到烟雾。直到付帆抽完一根烟，她也没意识到付帆一直背着她是为什么。
碾了烟头，付帆转头，一愣，“你还没走？”
宋相宜这才惊觉，他背着她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了。脸瞬间红到脖子，在路灯下不是很明显，但宋相宜觉得连头顶的星星都在嘲笑她拖着不走的不堪想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张地点点头：“对、对不起，学长，我这就走。”
明明付帆背后那段直通大路，她却慌了神，转身往曲曲折折的小路上走。付帆皱眉从后面看一双细腿踩着短靴慌慌张张快走，叫了她一声：“学妹。”
宋相宜攥着小包转头看他，怯怯的紧张，有点熟悉，像小羊羔。
付帆眯了眯眼，朝她招手，“过来。”
宋相宜又走回来，有些僵硬地看他。
“走吧，我车就停这，送你回去。”付帆当然不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
宋相宜上了阿斯顿马丁的副驾，包放腿上，手放包上，紧紧并拢。但全身的毛孔都在肆意呼吸付帆车内的香气，混合了柑橘和青草，说不上来的好闻。
她喜欢偏甜的果香，现在又觉得回去就要买一支绿意柑橘调的香水。
付帆瞟她一眼，“安全带。”
“噢噢。”宋相宜赶紧伸手系上。
那傻样，付帆没忍住笑了一声。
知道他在笑她，宋相宜耳朵又红了两度，她不自然地揉了揉。
付帆车技纯熟，不然也不会挑清净的窄巷子停车，等驶上大路，他问：“住哪？”
宋相宜本想给他导航，突然想起什么，说：“我手机留在那了。”
不提醒付帆也忘了，暗啧一声把自己工作手机解锁了扔给她。
宋相宜眼睛睁大，以为这就是他自己的个人手机，只觉手里沉甸甸，哪也不敢瞎看，赶紧给他导航。她脑子转了个弯，没导她这段时间住的戚礼的公寓，而是没有宋泉和苏琳在的家。
离这儿有四十分钟车程，她使小心机还惴惴不安，举着手机给他看完，小声问：“行吗？不然我就下去打车。”
付帆眼神很快从屏幕上收回来，笑一声：“你都上来了我还能把你赶下去？”
宋相宜得逞，弯着眼笑得收敛，“谢谢学长。”
谢完了就没话聊，宋相宜从后视镜里偷瞟他，结果一下被他捕捉到，慌忙找话题问：“学长，我、手机怎么办？”
付帆说：“手机重要还是命重要？”
“啊？”
“挑衅秦明序，留个手机算轻的，我估计已经殉在墙上了，拿不回来。”付帆说不清是故意吓她还是真心劝，“换个手机吧。”
宋相宜眉头一紧，“啊不行的，那个手机里面有很重要的资料，还有我的offer，怎么也要把手机卡拿回来。”
“你没有备用机？”
“……没有。”她没那么多储存和要沟通的人，没有备用机的概念，所以那个唯一的手机真的很重要，短时间必须拿回来，万一人事突然给她打电话怎么办？
她下周就要去报道了。
宋相宜很为难地说：“学长，你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拿回来？”他和秦明序看起来关系很好，说句话应该不难吧。
付帆说：“找我不如找你姐，她开了金口还能救你手机一命。”他一顿，偏头看她，勾唇笑了，“如果你手机还健在的话。”
宋相宜抿唇，她不是不想找戚礼，而是……
她攥着包带，身体朝驾驶的人侧过三十度，硬气说：“可明明就是学长你把我手机抢走的，你得负责吧。”
付帆哧地一乐，真服了，“我不把你带出来你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说不定比手机还惨，直接五花大绑给戚礼视频让她过来赎你。”付帆哼了一声，“你以为他干不出来？”
宋相宜不信，“这里有法律！”
付帆突然静了，半晌一笑，偏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仿佛在笑她的天真，落在宋相宜眼中很轻视，他轻飘飘道：“行，你说得对。”
宋相宜后知后觉，法不容情，但是容过权的，到底还是人制定的规则。
她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方面因为付帆那个眼神，一方面意识到了她今晚面临的这两人的身份。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不该使小聪明想和他多待一会儿，有攀关系的嫌疑。虽然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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