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他,戚礼挣扎着睁开眼皮,把被子盖过头顶。
临近十一点,房间里灯关了,但另外两人还没睡,挨着近的小思有可能会听到。
她小声说:“你干嘛啊,我都睡了。”
十一点,肝功能正是休息的时间,秦明序却肝火大动,他想他早晚有一天被戚礼气死。“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和季之茹说不想看见我!”
戚礼被他震得脑袋嗡嗡,认命地撑着身体爬起来找了件外套披着就要出门。李颖听见动静抬头寻她,说:“戚礼,晚上别出去。”
全村都知道来了摄制组,偶尔会有村民装成不经意路过这附近,好奇地往院子里窥伺,之前李颖白天留在屋里还遇见过有男人“误闯”院子找熟人的,怎么赶都不走。戚礼晚上出门太不安全。
戚礼回头,说:“我就在门槛上坐一会儿。”
她讲电话会吵到她们。
戚礼头靠在门上昏沉沉地坐着,耳朵贴紧手机,说:“你怎么知道我和季之茹说不想看见你?她和你说的?”
秦明序气得不说话,她说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他亲耳听到的,不过这话不能和戚礼说,不然她知道自己手机上装东西了,又得站上道德制高点跟他生气。
戚礼茫然不知,猜测他和季之茹这么晚了还在一起,心想那你凭什么管我和谁吃饭。她说:“秦明序,你不要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很吵。”
她说完就咳了两声,像小猫打喷嚏那么小的声音。秦明序皱着眉,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生病怎么样了?”
“就是小感冒,很快就能好。”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还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出现鼻音。
“你刚才在睡觉?”
“嗯,很困,你把我吵醒了。”
秦明序一点也不歉疚,想象着她此时的样子,一定特别软乎的待在哪儿。在这个深邃的夜,他轻易起了心动了念,他不说想她,只缱绻地说:“戚礼,想做吗。”
戚礼因为困意而产生的朦胧神色慢慢褪去了雾层。她说:“我不想。”
秦明序低沉地笑了两声,在夜色中疑似温柔:“你会想的。”
看,一次次模糊不清的暧昧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她摆脱不掉他,他也以为只凭床上那档子事就可以留她在身边。
“我去找你?”
“那你去找别人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秦明序脸色刷地冷下来,“你说什么?”
戚礼闭了闭眼,不想这么晚了再招惹他生气,便说:“我说你别来找我。”
“你让我去找谁?”他话里带着寒刺。
戚礼想说你爱找谁找谁,她很困,脑袋疼,只想睡觉,养好身体,忘掉这一切是为什么发生。
她闭着眼,问:“秦明序,你那天从飞机上离开,去哪了?”
秦明序皱着眉,前后文一联想自然觉得她误会了,“你以为我去找别人了?”
戚礼吸了吸鼻子,裹紧外套,说:“那架飞机停在一片草地里,草地上没有人,飞机上也没有人,四面都是山…”
陌生的山,把她围在中间。
她温软的声音轻而易举勾勒出一个画面,秦明序心脏莫名紧了些,没听懂,“什么?”
戚礼声音几不可闻:“我会害怕……”
秦明序险些没听清,意识到什么,他张了张口,戚礼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慢慢放下手,长久地垂目注视手机屏幕上一直不曾移动的红点,心脏被那四个字牵得上不来气。
他抱抱她就好了。
*
戚礼站起身,搓了搓脑门抬步去院子西侧独立的小澡间,想上个厕所再回去睡觉。
她从厕所出来,走在洒着月色的小院里,不经意一抬头,两米高的院墙上有半张脸,那双眼睛正在直直注视着她。
全身的血液瞬时逆流,寒毛炸开,戚礼的脸煞白无血色,被吓到定在原地,一声都没出。
那是个寸头的男人,脸上长着癞子,见戚礼发现了,他往上窜了窜,露出歪歪斜斜的嘴和牙,一下跳下了柴火垛。
戚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第二天起来精神特别不好,她担心年纪最小的小思害怕,背着她和李颖说了这事,李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什么!”
戚礼强撑着镇定,白着脸点头,嘴唇因为发热烧得发干。
李颖光想那画面就毛骨悚然,戚礼直面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阴影,心疼得揉了揉她脑袋,倒吸着气说:“你这来了才几天啊,遇见这么多事!”
当天中午李颖就趁着空找人把院子外的柴火垛扒了,她甚至想叫两个男性睡到她们这院里来,想了想还是作罢,这院子没厢房。
好在拍摄也没多久了,都是集中拍一些高强度的武戏,杀青后再回北京录音加后期,在山里的时日满打满算也待不了一个月。
只是戚礼这感冒,断断续续一直也没见好。药吃着,戚礼一直犯困,大夏天的晚上还手脚发凉。戚礼终于发现自己应该是不适应山里潮湿的气候,但就让她这么回去也不甘心。她的身体得自己掌控,于是咬了咬牙把药停了,照样每天奔片场改分镜,跟着制片组的车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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