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着他的话，可神情明明就是在说结束。他们结束了。
秦明序呼吸变重，肺里重新烧起焦躁的热气，死死盯着她，一拳砸在玻璃上，告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别想和他玩什么文字游戏，他说的扯平不是他们之间全部抹平，她害怕、她害怕他下次就不这么做了，结束，她戚礼想都别想！
戚礼很快低下头，根本没有在意他又说了什么，转身踩着阳光晒热的地板走了。
身后秦明序气急败坏地踹在玻璃上，咣地一声巨响。
戚礼一直到消失都没有回头。
*
戚礼回到房间，脱泳衣、洗澡、吹头发、换衣服，一件大片藕粉色花朵的高开叉纱裙，长发披在单侧肩膀，温婉又透着些些性感的度假风，未施粉黛，圣女落下凡间了。
宋相宜看样子没回来过，她也没有手机，便在阳台坐下，蓝天海景一线，海鸟声声入耳，没几分钟她就涌起了游泳过后的疲倦。
门在此刻敲响。
戚礼睁开眼，起身去开门。秦明序正在门外，呼吸有些不顺，黑眸盯着她上下扫视，落在她脸上，余光却全是她露在外面的肌肤。
穿什么都要命的漂亮，他本来想好好和她解释，现在生理驱动着只想抱她。
戚礼咬牙，看见他那刻好心情烟消云散，狠狠瞪他一眼就要把门关上。他急忙伸手挡住，逼进来，一手把她搂进怀里，同时身体把门撞上，说什么都不放开。
“秦明序！”她捶了他两拳。
“我错了，我道歉，行吗？”他把脸埋进她脖颈，贪婪吸取她身上浴后的香，缠着人说，“我给你拿了新手机。”
“我不要你的新手机！”戚礼大怒，谁知道他有没有再放什么东西监视她。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盒子拿出来，反复强调：“新的，真的是新的，塑封还没拆，你自己换卡，我不碰。”
戚礼很抵触地说：“你别碰我！”
秦明序低头对上她倔强生气的眼神，心里又酸又堵，却没怒气，他委屈她了，他知道。最终只能不甘不愿控制着自己松开手。
他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戚礼撕开新手机的包装，找曲别针安装旧卡。他就跟着她，视线不离半分，解释说：“我不是一直在监视你，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只是空下来想听听你的声音，戚礼。”
巧言令色。戚礼根本不理他。
“我那天晚上只听了一点，就是你和卢阳求救，我心快疼死了，气你为什么不找我，又急着去找你，之后和之前的我都还没听过。你回来了，我还听那些录音做什么？”
戚礼突然回头，红着眼睛说：“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和我说！”
秦明序闭嘴了。他无话可说，这就是他的劣根性，他巴不得戚礼每时每刻在他的掌控下，连心情都可以任他操控，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让她爱上他，永远离不开他。
戚礼看他那样，气得拿旧手机狠狠掷他，那物件砸在他肩膀，挺有分量咚的一声响，他脸色变都没变，横过一脚挡在她面前，又忘了不能碰她的铁律，攥住她手腕，不由分说把人扯进自己怀抱。
任她再痛骂再挣扎也不放手，他的头低下去，埋在她后颈，就只是抱着，一个全然包裹着她、可以交换温度的拥抱。
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过了很久。直到她全身抵触的力气慢慢软下来，秦明序松开了她一点，低头看到她鼻尖红了，强忍情绪。
他拨了拨她的发，无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想看见这双漂亮的眼睛，竟把人欺负成了这样。她不爱他，提起两人的结束轻轻松松，他不能给她这种错觉，以为自己还可以逃离他身边。
秦明序的指腹擦过她脸颊，让戚礼有些打颤。他低头珍重地亲了她一下，在他刚刚抚过的地方，低声说：“真错了，戚礼，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他的语气听来温柔又诚恳，是戚礼最承受不住的那种，她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摸到了自己的命门。
他反复亲她，呢喃着哄：“好不好，暮暮？”
戚礼憋了好久的眼泪啪地掉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秦明序僵了下，眼睁睁看着那颗晶莹滑下，不见。他知道他把她哄回来了。心里抽疼之余又有些松快，克制不住低头用唇碰她的唇。
一次又一次，她放不下他的，事实如此，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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