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序垂眸看手机,等不住了,站在门前,手指敲击门把金属,轻轻的节奏,不吵人、但扰人心里发乱。
没一会儿手机跳出消息:你先走。
秦明序:你出来跟我说。
对方安静了两分钟,又发:你走吧。
一扇门内始终没有朝他走来的声音。
秦明序想了想,回她:好。
宋相宜因为联系不上她那么着急,她们有话说正常。秦明序也急,有很多想问她,但他们时间还长,不止这一时半刻。
薄云遮住了秋月,空气里的凉意从车窗缝隙流进来。可能真是喝了酒的缘故,这趟夜车秦明序开得如堕梦中。
今晚这辆奔驰他不常开,昨天落地,自己就开过一次悍马,停在酒吧地下。他回去找车,中控没翻到钱包,想起来在哪,上了楼。
包厢里,付帆还没走,又多了几个平时玩在一起的,他们这些人只有晚上最好聚。蒋容青也在其中,挺晚刚忙完公司的事,过来放松放松。
蒋容青的招呼自然,其他人未必,因着上次秦明序为女人当众揍了郑岩一拳,即使封过口,但郑岩下巴的伤就那么亮着,别人也不瞎,着意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种风流事传开了,所有人对这煞神过去种种重拾记忆,都颇为谨慎地问了声好。
秦明序谁也没应,在桌上拿了钱包,转身就要走。
付帆叫住他,“秦明序。”
秦明序看他,付帆先保证:“我没告诉任何人。”而后又问:“她怎么样?”
“还可以。”
付帆点点头,不知道问什么了,多少对戚礼有点歉意,又喝了一口酒,消解尴尬似的,随口问:“你又去哪?”
“回去找她。”秦明序说,歪了下头又觉得不完整,起码这次和过去六年的很多次含义不同,便补充道,“结婚。”
蒋容青猝不及防,一口轩尼诗喷了出去。
原本气氛挺热的包厢此刻鸦雀无声,秦明序声音不大,不是宣布,但这两个字在他们之间太刺耳了,一般都由双方长辈说出口,怎么也得是先传出联姻的消息,按两家都顺的风水规矩定日子,再从订婚开始,签婚前协议,把双方的筹码撂个清楚,再扯那道证。
比如说付帆,和许家就到了定日子这步,该和许小姐见面吃个饭了,但他忙这忙那,还没应过。他有空了,许小姐又忙,总之就碰不到一块。
回到现在,所有敢看的不敢看的目光都聚在秦明序身上,连付帆都失态,愕然:“你他m……”
他想问你把婚姻当儿戏?可秦明序明显不是个儿戏的样子,他无话可说。
秦明序真不是开玩笑,他看过了,今年公历九月六是中元节,七号诸事不宜,八号宜嫁娶。定下来,越快越好,心念在秋夜里像春草抽芽,越来越磅礴,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蒋容青终于缓过来了,一脸震惊:“发生什么了?”
他们打什么哑谜?怎么他就忙了几天,天都变了。
蒋容青看看无语气仰的付帆,没有傻到问对方是谁,还能是谁。他问秦明序:“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说:“怕戚礼来不及。”
怕?这可太不秦明序了。蒋容青睁大了眼睛,又问:“她怎么来不及?”
他像个傻子似的发问,对面俩人也不正常。付帆揉揉发疼的额角,避开其他人,用口型说,孩子。
蒋容青还了他一个口型:我靠!
他失声向秦明序:“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他们是随随便便能搞出孩子的人吗?对方是戚礼,用膝盖想秦明序也不可能让她打掉。但不打掉就得有个说法,戚礼性子那么硬,不可能不清不楚地给他养孩子。这么看好像也只有结婚这条路。
蒋容青相较于付帆来说,对这通逻辑接受尚可,点了点头,压惊似的喝了一口酒。
付帆气乐了,撑膝问他:“你要跟她结婚,我就问你,戚礼同意了吗?”
秦明序神色幽暗,没说话。
付帆一摊手,他就知道是这样。蒋容青又噎着了,持续震惊:“那你这不是逼婚吗?”
付帆咬着烟嗤笑,多新鲜呐,他们周围这一圈多少情人恨嫁,三儿留子逼宫,到秦明序这反过来了。
秦明序继续沉默,一向张狂桀骜的男人,此刻像孤寂的静泊。
他没什么话好说,也不是就比付帆乐观,觉得戚礼会答应他,只是现在脑子里除了这个念头就没别的了。戚礼怀了他的孩子,注定她跑不了了,这是命,她必须认。但就是因为想到了戚礼可能会拒绝,他发不出声音。
他是她生命中多余的、差劲的、可以被无情放弃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在戚礼那的底气为零。
但他忍不了,还是要这么做。
即使会再一次被她伤害。没关系了,反正她孩子的父亲只会是他。
秦明序转身就走了,蒋容青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突然笑了一声。
回过头看见付帆面无表情,乐了,踢他一脚,“行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别泼他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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