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礼鲜少抬手,她不喜欢吃爆米花,手沾上了糖难受,影响她专注。但男生想让她吃一些,她就吃了几颗。
一场电影,三颗爆米花,和两口水,戚礼接过男生递来的湿纸巾,细致擦手,临结束起身那个侧脸,把他的心都碾碎了。
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只不过一场电影的时间,秦明序已经产生了鲜明的杀意。
他尾随着他们回到京大的女生宿舍楼底,在树后不错过戚礼的每一丝笑,她永远都那么得体,眼镜摘了,再不掩饰她的清冷漂亮。
现在有很多男人都能看到她,她的美好不属于他一个人了。甚至三个小时前,有男生向她表白,他眼睁睁看着她点头,做不到出去阻拦。
秦明序那时身上只有一张回程的机票和现金零碎的钱包,资金冻结,甚至比高中刚回到秦家那时还落魄。
那一两年美股动荡,他锁定的信用金库审验流程宛如一张废纸,管你是什么身份可疑的人都可以借到钱,不良债权堆积如山。他的投资线崩了大半,弥森现金流跟不上,曾经得罪的富家子弟反复找他的茬,人也在崩溃边缘。
但他都撑下来了,稀释股权堪堪度过了那段最难的时光,然后MSC找了上来。
那些人就是剥削利益和血肉的豺狗,但秦明序别无选择。这场赌局,他只能all in。
最重要的是曾经拥有过,又把辛苦创立起的弥森当成筹码拱手让出,那段经历太痛苦了,他立在悬崖边上,残酷现实把他男人的血性和野兽的傲气磨尽了,应酬、喝酒、串赌场陪贵客,筋疲力尽,血肉都快耗光。
幸好没有出现拥抱亲吻的动作,否则他一定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他们平静地分开,秦明序也状似平静,高大的影子斜斜缀着那个男生,一直到校园僻静处,突然猛地把人摁在了墙上,手肘狠狠卡住脖颈。
他凶相毕露,距离太近只看得清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瘦得突出的颧骨尤为锋利,哑声说:“给我离她远点。”
男生极度惊恐,喉间发出咔咔的声音,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秦明序目光混乱,眼球抽动,又狠戾地说了一遍:“离她远点!”
“敢碰她,我让你死。”
他放开了,男生软在墙根猛烈咳嗽,秦明序垂在身侧的拳头在颤抖,牙关咬紧。
他没有资格,他有什么资格?他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他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当晚他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酒吧,不为什么,就想把自己灌醉。那家酒吧门口支了个烧烤摊,他吃烤串配烈酒,想到曾经说过的,考不上他就找一间酒吧烤串,反正怎么都要离她近一点,想了,痛了,越喝越清醒。
他清醒地看到那家酒吧的照片墙上,有一张戚礼的照片。
她举着酒杯,很魅的wink,美丽的姿态。
他看了很久。
老板不经意走过来,秦明序低声问他:“那张照片可不可以卖给我?”
他翻自己的钱包,倒出美元纸币和几颗法郎,竟找不出一张人民币,他连手机语言都是英语,身上烟草和酒气辛辣暴烈,很奇怪的男人。
老板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很有攻击性的神经病,警惕道:“当然不行。”
谁知道他要拿照片干什么。
秦明序一句话没说,走了。
他在酒吧门口抽了两根烟,半小时后,他戴上口罩和帽子,进去趁老板不注意直接偷走了那张照片。
那之后的几天是戚礼的毕业典礼。秦明序像一只划分领地的狮子,戚礼是中心,他在很大一个圈内巡视着侵略者。
别的女孩毕业有男朋友送花,而那个斯文男生始终没有出现。
他离着老远,抱臂冷笑,男朋友又怎样,怂货一个,随便一威胁就不敢出现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却忽略了心里那丝丝松了口气的感觉。
而戚礼根本不缺一束花,男朋友不来送,她也不见怎样。大合照结束,再和学弟学妹们合照,人太多了,每一组都会送她一束花,对于这些喜爱,戚礼两只胳膊根本抱不下。
秦明序看着那棵树,底下五彩斑斓,嘁了一声。
又是一群被戚礼蒙骗的年轻人,只有他知道,戚礼底色有多么冷漠心狠。
即使秦明序两年前就意识到了,戚礼根本没有走见义勇为的保送。他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了有关戚礼的报道,进一步搜到了她的高考成绩,不想承认当时心里的震动,因为结果并不能消弭过程给他带来的伤害。
他是真真切切的被她抛弃了,他不会因此就原谅她。
秦明序戴着黑色棒球帽,深深压低帽檐,抱着胳膊,躲在一棵树后,宽阔的肩突出树干一块,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方向。
秦明序第一次见她穿黑色衣服,是她的学士服。深色宽袍,将她身上那种克制的性感凸显。她身材更好了,介于少女和成熟的女人之间,因为天气热而微微吐气用手扇风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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