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刘源挥剑斩断一道袭来的煞光,青影剑的青光将黑气绞成齑粉,“像你这种为了修为不择手段的败类,给你血蛊印,只会让更多人遭殃,尤其是黑岩部落的族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钱长老眼中闪过狠厉,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随着他的吟唱,门外的黑袍人纷纷散开,站成个诡异的阵型,周身的黑气汇聚成一条更大的黑色巨蟒,蟒头狰狞,吞吐着煞雾,狠狠撞向黑岩部落石寨门。
“是‘聚煞阵’的杀招!”族长惊呼,从怀里掏出黑岩部落祖传的几张黄色符纸,“快用黑岩部落的‘镇煞符’!”
黑岩部落山民们立刻将灵力注入符纸,符纸无风自燃,化作金色符文贴在门板上。符文与图腾上的朱砂相呼应,形成道金色光墙。巨蟒撞在光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墙剧烈摇晃,符文一个个黯淡下去,像风中残烛。
“撑不住了!”黑岩部落的阿木大喊着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最后一张符纸,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们的煞气太浓了,符纸快没用了!”
刘源看着黑岩部落山民一个个倒下,阿木为护住躲在石后的孩童,被巨蟒的尾巴扫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没了声息。阿花率领的黑岩部落女人们结成的护阵被煞光击穿,她那条最喜欢的红裙被染成黑紫色,倒在地上时还紧紧攥着一把黑岩部落特有的毒刺藤。
血蛊印突然狂跳起来,与灵力空间的活脉草产生强烈的共鸣——刘源竟能透过红线,清晰地看到尸煞体内的蛊虫核心,那些米粒大小的虫子正蜷缩在尸煞的左眼后面,贪婪地吞噬着煞气。
“射它们的左眼!”他嘶吼着挥剑,强行催动血蛊印的力量。赤红剑光如血龙冲阵,所过之处,尸煞们的左眼同时炸开黑血,绿色的蛊虫浆液溅得满地都是。但这一击几乎抽空了他的灵力,血蛊印开始反噬,一口鲜血喷在剑上,红光愈发炽烈,神智也开始模糊,眼前闪过无数残杀的画面,竟差点挥剑砍向身边的林清寒。
“你疯了!”阿蛮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他的胳膊。她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黑岩部落人常年劳作的粗粝,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竟让刘源躁动的灵力安稳了几分。她看着他肩头蔓延的红线,眉头拧成疙瘩,黑亮的眼睛里闪过担忧:“这印会吃了你的!再用下去,不等血煞坛动手,你自己就先成疯子了,怎么对得起我黑岩部落护着你的人!”
“活脉草……能暂时压制……”刘源指着灵力空间的方向,视线已开始重影,左臂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搅动。
钱长老抓住机会,聚煞阵猛地收缩,黑气如囚笼般罩向黑岩部落石寨。族长突然将蛇纹木杖插入阵眼,自身灵力爆燃,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煞气:“带着活脉草走!去‘蛊母潭’!只有那里的潭水和蛊母玉能解血蛊印,这是黑岩部落世代相传的秘密!”
“阿爹!”阿蛮目眦欲裂,黑皮肤下的血管突突直跳,声音里第一次带了哭腔。她想冲过去,却被两个黑岩部落山民死死按住——他们知道,这是族长用性命为黑岩部落残存族人争取的生机。
“走啊!”族长的身体在黑气中一点点消融,最后一眼看向刘源,眼神里充满了对黑岩部落和女儿的托付,“照顾好阿蛮……照顾好黑岩部落的人……”
光盾破碎的瞬间,阿蛮拽起刘源就往黑岩部落密道冲。她的力气极大,拖着半昏迷的刘源竟还能跑得飞快,辫梢的红绸子扫过刘源的脸颊,带着股黑岩部落山林草木和汗水混合的清香。林清寒紧随其后,离火玉的红光在身后织成屏障,挡住追来的煞气和尸煞。身后传来黑岩部落山民们的嘶吼,那是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呐喊,每一声都像重锤般砸在刘源心上。
密道尽头是月光下的蛊母潭,潭水泛着幽蓝的光泽,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巨大的荷叶,叶面上滚动着银色的露珠。中央的石台上,半截玉碑从水中探出来,上面刻着黑岩部落古老的文字:“血蛊印,活脉草,相生相克,归一而解,需以纯血引之,以潭水涤之。”
刘源刚站稳,血蛊印突然再次发难,红线像烧红的铁丝般勒得他喘不过气,神智再次被凶戾吞噬。他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竟挥剑刺向离他最近的阿蛮。
“找死!”阿蛮不闪不避,赤手抓住剑刃。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到剑上,与刘源之前喷在剑上的血混在一起,竟让赤红的剑光瞬间弱了几分。她的眼神像淬了火,亮得惊人:“你要是被这破印吃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黑岩部落族人?怎么对得起我阿爹用命换来的机会?”
她的血滴在刘源手背上,触到血蛊印的红线时,红线竟剧烈收缩,像被烫到般退回到肩头。刘源浑身脱力地倒在地上,看着潭边陆续逃来的几个黑岩部落山民尸体,喉咙里一阵发腥:“是我害死了他们……如果我没来南疆,没去尸蛊洞,黑岩部落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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