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老颔首,转头对身后的弟子吩咐:“李默、张远,你们跟刘源他们去侦查;其余弟子,随我与北境的同胞一起加固防御,听从部落老族长的安排,不得有误。”
半个时辰后,刘源、林清寒、王小虎带着李默、张远,背着轻便的物资,踏上了前往凛冬城的路。王小虎走在最前方,用冰璃长矛拨开齐腰深的积雪,雪地里留下一串浅痕,又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他选的路线全是背风的雪桦林和结冰的河道,既能避开邪修的视线,又能节省体力。
“前面就是‘枯雪坡’,过了坡就能看到凛冬城的外围了。”王小虎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被风雪笼罩的山坡,“枯雪坡上全是枯死的雪桦树,树枝交错,能挡住邪修的视线,但坡下有邪修的第一道巡逻线,大概十名邪修,牵着三只邪犬,每两刻钟巡查一次。”
刘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隐约能看到坡下有黑色的身影在移动,邪犬的吠声顺着风传来,带着几分阴森。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将青影剑裹住,又运转灵力,压制住胸口血蛊印的波动:“我和王兄先下去,用雪桦树做掩护,摸清他们的巡逻间隙;清寒和李默、张远留在坡上,离火玉感应邪力,若有异动,立刻用传信哨通知我们。”
林清寒点头,将离火玉举到身前,红光变得微弱却敏锐:“放心,只要邪修靠近百丈范围,我就能感应到。”
刘源和王小虎猫着腰,钻进枯雪坡的雪桦林里。林子里的积雪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避免踩断枯枝发出声响。他们躲在一棵粗壮的雪桦树后,看着坡下的邪修——十名邪修穿着黑袍,手里握着邪刀,正围着篝火取暖,三只邪犬趴在旁边,鼻子时不时在雪地上嗅着。
“他们刚换班,接下来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王小虎压低声音,指了指邪修身后的小路,“那条路通往邪晶矿,是矿工进出的通道,我们可以沿着小路走,避开巡逻队。”
刘源点头,两人趁着邪修休息的间隙,快速穿过坡下的空地,钻进小路旁的灌木丛。小路两旁全是结冰的河道,冰面下隐约能听到水流声,邪修很少来这里,因为冰面随时可能碎裂,掉进河里会瞬间被冻住。
沿着小路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黑沉沉的矿场——邪晶矿到了。矿场周围围着黑色的栅栏,栅栏上嵌着邪晶,泛着黑紫色的光,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邪修站岗,矿洞口站着两具邪晶傀儡,胸口的邪晶在风雪中闪着冷光。
“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两具傀儡。”王小虎皱眉,压低声音,“矿洞里应该在扩建,你看,有不少新的矿车轨道,从矿洞延伸到凛冬城方向,邪君肯定在加快开采邪晶。”
刘源掏出曾长老的旧笔记,借着雪光快速记录:“傀儡守在矿洞口,说明矿洞深处有重要的东西,可能就是邪晶核心的存放地。我们得靠近些,看看矿工的进出时间,还有傀儡的巡逻规律。”
两人悄悄绕到矿场侧面的一座小山丘上,这里能清楚看到矿洞的动静。没过多久,矿洞里走出一队邪修,押着五十余名矿工——他们穿着单薄的囚服,身上满是冻疮和伤痕,脚步虚浮,像是随时会倒下。邪修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抽打落在后面的矿工,嘴里骂骂咧咧:“快点!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大人炼化核心,把你们全扔进熔炉!”
“熔炉?”刘源心里一沉,曾长老的笔记里提到过,邪君能用活人灵脉催化邪晶,看来他真的在建造邪晶熔炉,用矿工的灵脉炼化核心。他握紧拳头,指尖泛白,若不是要完成侦查任务,他真想冲下去救那些矿工。
王小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握着冰璃长矛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愤怒:“这些矿工,肯定是从石牙部落和周边村落抓来的。邪君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
就在这时,林清寒的传信哨突然响起——短而急促,是预警信号。刘源和王小虎立刻起身,朝着山坡下撤退,刚跑没几步,就看到远处有一队邪修朝着矿场赶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邪修小头目,手里握着邪刀,身后跟着五只邪犬。
“是巡逻队,比平时多了两个人!”王小虎拉着刘源,钻进旁边的雪洞,用积雪将洞口掩住,只留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邪修巡逻队很快走到矿场,与站岗的邪修交谈了几句,刘源隐约听到“大人命令,加强戒备,防止圣教的人偷袭”“矿洞深处的核心再有五日就能炼化完成”。
“五日!”刘源和王小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之前以为有十日时间,没想到只剩五日,情况比想象中更紧急。
等邪修巡逻队离开后,刘源和王小虎才悄悄从雪洞出来,朝着枯雪坡的方向返回。路上,王小虎忍不住开口:“邪君五日就能炼化核心,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不然等核心炼化完成,百具强化傀儡,我们根本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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