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自己也懵了!手一抖,筷子和铜锣“哐当”掉在地上。他看着那还在微微震颤、发出余音的铃铛,又看看香案上已经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黑石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祖宗!你这是要坑死我啊!
“陛…陛下!” 江屿白舌头打结,脸都白了,“意…意外!纯属意外!这…这石头它…它可能有点…敏感!对!敏感!稍微刺激大点就…就激动!”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让你手贱!
赵衍按在腰间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但眼神里的探究和凝重丝毫未减。他没有追问刚才那诡异的蓝光和能量波动,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屿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朕记下了。然后,他抬脚,走向屋子另一头。
那里堆着乐瑶之前送来研究的一些“正经”乐器:一架蒙尘的编钟(缺了几个钟),一张断了弦的古琴,还有一面边缘都卷了刃、布满铜绿的破锣。
赵衍的目光在那面破锣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将它拎了起来。锣很沉,边缘粗糙,入手冰凉。
“江爱卿,” 赵衍掂量着破锣,侧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江屿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试探,“你方才所言‘反相位抵消’,朕…略有兴趣。若以此锣为器,辅以…嗯,‘活力’之律,可否…也如那‘战歌’一般,驱邪破妄?” 他刻意避开了“蹦迪”、“忐忑”等词,但“活力”二字从他嘴里蹦出来,配上他那一本正经研究破锣的样子,反差感拉满。
江屿白一听不是追究“蓝光事件”,顿时活了过来,赶紧拍马屁:“陛下天纵奇才!举一反三!当然能!锣好啊!声音洪亮!穿透力强!节奏感…呃,可以培养!” 他眼珠一转,决定把老板的兴致引到“正途”,“您想想,战场之上,金锣齐鸣!咱敲的是秩序之音,是破邪战鼓!北狄那点鬼祟鼓声,在咱这煌煌天音面前,那就是…就是…”
他一时词穷,赵衍却接口道:“萤火之于皓月?”
“对对对!陛下圣明!就是这意思!” 江屿白猛拍大腿。
赵衍似乎被这个比喻取悦了,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他不再多言,右手拿起旁边一根裹着破布的锣槌,左手稳稳托住那面沉重的大破锣。他微微闭眼,像是在感受锣的重量和质感,又像是在酝酿情绪。
福顺和江屿白都屏住了呼吸。旧档库里只剩下雨水声和心跳声。
突然,赵衍手腕一抖!
“Duang——!!!”
一声震耳欲聋、毫无技巧可言的锣响猛然炸开!巨大的声浪在狭小空间里横冲直撞,震得墙上糊的频谱图纸“哗啦啦”掉下来好几张,屋顶的灰尘簌簌而落!福顺被震得一个趔趄,差点坐地上,脸都皱成了包子。江屿白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脑瓜子“嗡”地一声。
赵衍似乎也被自己这一下震懵了,举着锣槌的手僵在半空。但他很快调整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新奇和…兴奋?他清了清嗓子,腰板挺得笔直,试图找回帝王的威严感,对着破锣,用一种极其严肃、仿佛在宣战的口吻,即兴…Rap了起来:
“江山社稷——千斤重!” (Duang!又是一下重锣,震得破锅架子都晃了晃)
“噪音扰民——不可纵!” (Duang!)
节奏还行,就是词儿太正经,跟破锣的狂野完全不搭。他卡壳了,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憋下一句。
江屿白一看老板要冷场,这还了得?他赶紧在赵衍侧后方疯狂对口型,手舞足蹈地做提示动作,用气声提醒:“幕后黑手…幕后黑手…”
赵衍余光瞥见,福至心灵,气势陡然拔高,锣槌高高扬起,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吼出:
“待朕揪出——幕后手!定教他…”
“哎哟!”
最后那个“啊”字还没吼出来,那面饱经风霜的破锣,在承受了帝王饱含“活力”的连续重击后,边缘一处本就薄弱的卷刃,“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
更要命的是,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锣槌猛地传回!赵衍只觉得右手虎口一阵剧痛,手腕一麻,锣槌差点脱手飞出去!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甩了甩手,那声压抑的痛呼在锣声余韵里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瞬间凝固。
福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陛下!您…您龙手无碍吧?奴才该死!奴才这就传御…”
“无妨!” 赵衍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变调(痛的)。他迅速将受伤的右手背到身后,左手若无其事地将那面裂了口的破锣轻轻放到地上(放下的动作明显比拿起时轻缓了许多)。他站得笔直,下巴微抬,努力维持着帝王威仪,只是那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抽动的眼角,出卖了他此刻的窘迫。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面“工伤”锣,又扫过墙角那堆锅碗瓢盆,最后落在江屿白那张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快要扭曲的脸上。
“江爱卿…” 赵衍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有点刻意的温和,“你这‘破邪’之道…嗯,甚好。所需器物…稍后列出单子,着内务府…加倍配给。” 他刻意强调了“加倍”二字,眼神瞟了一眼地上的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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