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鸡计”一出,全场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连一直绷着脸维持秩序的杂役都忍不住捂嘴,肩膀一耸一耸。乐瑶“噗嗤”一声,赶紧用袖子掩住嘴,脸憋得通红。江屿白更是笑得直接弯了腰,拍着大腿直喊:“人才!这绝对是个人才!”
周墨宣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山羊胡剧烈地抖动着,握着笔的手青筋都暴起了,强忍着没把笔折断。这……这成何体统!音律院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飞檐上的公鸡似乎也被这前所未有的“表演”惊呆了。它停止了啼鸣,歪着脑袋,绿豆小眼死死盯着下面这个又敲锣又扭腰还学母鸡叫的“怪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就在大家以为这荒诞的“美鸡计”可能真有点效果时,那公鸡突然猛地抖擞了一下全身羽毛!阳光下,那身油光水滑的羽毛如同披上了五彩战甲,它高高昂起头颅,对着下面那个还在搔首弄姿的家伙,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高亢入云、充满了不屑与王之蔑视的啼鸣:
“喔——!!!”(翻译:就凭你这妖魔鬼怪,也敢冒充我老婆?!滚!)
啼鸣声穿云裂石,带着一种宣告胜利的霸气。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讪讪地收了锣,在众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中,灰头土脸地败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场面彻底失控。
有了前面三位“先驱”,后面的考生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对着公鸡深情款款地唱起了情歌,试图以“声”动鸡;有人拿出梆子,敲着极其缓慢催眠的节奏,想把它“唱”睡着;还有人直接学起了狗叫,“汪汪汪”地试图吓唬它……五花八门,奇招迭出。
那只大公鸡稳坐飞檐最高点,如同一位经验老道、口味挑剔的评委。它时而歪头聆听,时而梳理羽毛,偶尔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咯咯”,仿佛在点评:“太次!”、“没新意!”、“下一个!”。精神头儿反而被这些“表演”刺激得越来越足,啼鸣声一声比一声嘹亮,一声比一声持久。
周墨宣的脸色已经从锅底黑变成了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握着笔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名册上已经划掉了一长串名字。每一次公鸡嘹亮的啼鸣,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乐瑶记录的手腕发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失败的“降鸡大法”描述。江屿白则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哎,这个创意不错,可惜力度不够……”“啧,这位兄台,公鸡不吃你这套忧郁范儿啊……”
就在周墨宣几乎要绝望,眼神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瞟向院门口,盘算着是不是该让杂役去隔壁张屠夫家“借”把菜刀来物理解决这个“考官”时,一个身影默默地走到了院墙下。
这身影在一群或儒雅、或壮硕、或花哨的考生中,显得毫不起眼。他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短褂,裤脚高高挽起,露出沾着干涸泥点的小腿和一双磨损严重的草鞋。皮肤是常年日晒风吹留下的黝黑,身材瘦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一张脸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却透着农家少年特有的朴实和沉静。
他仰起头,平静地看了一眼飞檐上那只神气活现、如同打了胜仗将军般的大公鸡。脸上没有任何准备表演的紧张,也没有去找任何锣鼓家伙的意思。在周围考生或好奇、或不屑、或麻木的目光注视下,他只是从怀里——那个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里,摸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约莫小拇指粗细,是一节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竹哨子。
哨子很简陋,前端有个小小的吹口,尾部似乎用细线粗糙地缠过几圈加固。少年将它含在口中,腮帮子微微鼓起,目光锁定飞檐上那个引吭高歌的身影。
院子里依旧嘈杂,公鸡的啼鸣、考生的议论、压抑的哄笑混杂在一起。没人特别留意这个角落里的农家少年,除了三个人:眉头拧成死结的周墨宣、手腕发酸正揉着手腕的乐瑶,以及抱着胳膊看热闹但眼神始终在扫视全场的江屿白。
江屿白看着那少年掏出竹哨的动作,眉梢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这玩意儿……乡下孩子赶鸟赶牲口倒是常用,可对付这只成了精的“考官”公鸡?他心底刚冒出一丝不以为然。
下一秒!
少年猛地吸足一口气,两腮瞬间鼓胀如球,对着吹口,用尽全力一吹!
“咻——!!!”
一声极其尖锐、极其短促、频率高到刺破耳膜的哨音,如同无形却锋利的钢针,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院子里所有的嘈杂!
这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至少远比不上刚才那汉子的破铜盆对敲。但它太尖锐了!太集中了!带着一种直刺大脑深处、令人牙酸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扎进颅骨,搅动脑浆!
奇迹发生了!
飞檐上,那只刚刚还在引吭高歌、不可一世、仿佛要叫到地老天荒的大公鸡,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脑袋!它高昂着的、如同骄傲王冠般的鲜红鸡冠猛地一缩!浑身炸开的、如同五彩战袍般的羽毛瞬间根根倒竖!它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充满了惊恐和窒息的“咯!”,声音像是被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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