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被这连珠炮似的推理砸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捂紧了怀里的手机:“周老……您冷静点!就算真有奇石,那矿都塌了多少年了?封得死死的!怎么找?拿头去挖啊?”
“挖?当然要挖!” 周墨宣斩钉截铁,胡子一翘,“但非蛮力!你忘了秘录所言?‘其石蕴异力,可被特定音律激发’!你那‘法器’既能感应,定也能探查!王铁柱的哨音给了老夫启发!以特定高频之音波,探入地脉,或有奇效!”
他目光灼灼,一把抓住江屿白的肩膀:“老夫需要你!需要你那‘法器’!我们需要立刻去西山!去那废弃矿洞附近!用声音,把那些深埋地底的‘石头祖宗’给‘叫’出来!”
江屿白看着眼前这位仿佛打了鸡血、随时准备扛着锄头去挖矿的老学究,又低头看看自己怀里安静如鸡(字面意思)的手机,嘴角抽了抽:“周老……您这思路……是不是有点太野了?让我这史官……改行当矿工?还是带高科技装备的那种?”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什么史官矿工!能为王朝寻得此等关乎国运的奇物,乃是无上荣光!” 周墨宣豪气干云,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哄骗和威胁,“再说了,你那‘法器’不是老嚷嚷没电吗?找到奇石,还怕充不上电?想想看,源源不断的能量!再也不用看那破陨石碎片的脸色!”
提到“充电”,江屿白的心脏很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这确实是他的死穴。
“……行吧。” 江屿白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对“无限续航”的渴望压倒了被当苦力的不爽,“不过咱先说好,挖矿工具您老自备!还有,安全第一!塌方了可没人救咱俩!”
“放心!老夫早有准备!” 周墨宣见江屿白松口,立刻眉开眼笑,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大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几把崭新的、闪着寒光的……矿镐?鹤嘴锄?还有几盏蒙着厚厚油布的防风矿灯!甚至还有几根结实的麻绳和几个牛皮水袋!
江屿白看得目瞪口呆:“……周老,您老实交代,您是不是早就琢磨着改行挖矿了?这装备也太专业了吧?!”
“咳咳……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 周墨宣老脸微红,赶紧转移话题,“事不宜迟!福顺!”
一直守在门外的福顺应声而入,看到地上那堆专业矿工装备,胖脸上的肉也忍不住抖了抖。
“福顺,立刻备车!要结实耐造的!多铺软垫!再带足干粮清水!” 周墨宣指挥若定,“对外就说……就说老夫带江顾问去西山皇陵附近……呃……实地勘测风水地脉!为定脉仪后续维护做准备!对!就这么说!”
福顺一脸“您高兴就好”的表情,躬身应下:“是,周老,咱家这就去办。” 转身出门时,还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生无可恋的江屿白。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并不,有点多云)的下午。
一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铺着厚厚软垫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了京城西门。
车厢里,一边坐着正襟危坐、眼神里闪烁着“寻宝”光芒的周墨宣。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着《天工秘录》残卷的油布包,像是抱着传国玉玺。
另一边,瘫着像一滩烂泥的江屿白。他怀里揣着手机,腰间挂着周墨宣“友情赞助”的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块充能用的陨石碎片(以防万一),脚边还扔着一把他看着就手疼的崭新矿镐。
他看着对面那位精神矍铄、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的老学究,再看看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为了行动方便,他被迫换上了音律院学徒的粗布短打),忍不住哀叹:
“家人们谁懂啊!我一个写起居注的,怎么就沦落到扛着锄头跟老学究去挖矿了?这剧情走向是不是有点过于清奇了?”
周墨宣闻言,捋着胡子,目光炯炯地望向车窗外越来越近的、笼罩在淡淡雾霭中的西山轮廓,语气深沉而坚定:
“史笔千钧重,矿镐亦开天!竖子,眼界放宽些!今日挖的,未必不是明日青史之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屿白:“……” 行吧,您老开心就好。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开始在颠簸的马车上思考人生(以及待会儿怎么忽悠手机干活)。
西山,皇陵区域外围。
马车在一条荒草丛生、几乎被野草淹没的岔道口停下。再往前,车就走不了了。
周墨宣和江屿白跳下车。福顺则带着车夫和护卫留在原地等候——周墨宣以“勘测地脉需极静”为由,坚决拒绝了护卫跟随。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远处是皇家陵园郁郁葱葱、气象森严的山林轮廓,隐约可见高大的石像生和殿宇飞檐。
而近处,则是大片荒废的坡地。枯黄的蒿草长得有半人高,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是当年矿工居住的窝棚遗迹。地面坑洼不平,散落着一些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原貌的铁器碎片和破碎的瓦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腐草和……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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