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北境草原,冷得像块刚从冰窖里刨出来的铁疙瘩。风刀子似的刮过脸皮,刮得守哨塔的小兵王二狗直缩脖子,感觉耳朵都要冻掉了。他搓着手,哈着白气,眯眼往北边地平线瞅。那边,黑压压的北狄牧民像蚂蚁搬家似的往一个方向涌,中间那座花花绿绿的高台扎眼得很——天竺神僧摩诃耶又要开法会了。
“啧,又搞封建迷信活动。” 王二狗吸溜着快冻出来的清鼻涕,小声嘀咕,“敲敲打打,吵死个人,还让不让老子站岗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了望孔“嗖”地探出个脑袋,是同袍赵铁柱。
赵铁柱一脸紧张兮兮,压低声音:“狗子,别叨叨了!上头说了,今天这法会邪乎!让咱们眼睛瞪大点,耳朵竖高点!看见那大鼓没?” 他努努嘴,指向高台中央那面蒙着暗沉兽皮、足有半人高的巨鼓,“就那玩意儿!响起来能让人晕菜!马听了都发癫!跟嗑了药似的蹦跶!”
王二狗不信邪:“扯吧!一面破鼓,能有那么大能耐?还能把咱边军精锐蹦跶成广场舞大妈?” 他话音未落,高台上那个戴猛禽头骨面具、披挂得跟个行走的彩旗似的大巫师,猛地抄起了两根裹着兽皮的粗壮鼓槌!
咚——!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毫无预兆地炸开!那声音像是从地心深处直接锤上来的,隔着老远,王二狗都觉得心口猛地一窒,像是被人当胸擂了一拳!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甚至有点发花。
鼓声没停,一声接一声,单调、沉重、压抑。
咚…咚…咚…
像敲在人的脑仁上。王二狗感觉脑袋有点发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早上啃的硬面饼子直往上顶。他赶紧扶住冰冷的塔壁,甩了甩头:“我滴个亲娘咧…这鼓…真他娘的邪门!” 再看旁边赵铁柱,脸都白了,死死捂着耳朵,嘴唇哆嗦着。
高台下,原本就骚动的人群,如同被投入滚水的蚂蚁窝,彻底炸了锅!
刚才还勉强维持着秩序、一脸虔诚的北狄牧民们,眼神瞬间变得茫然。离得近的几个壮汉,手里的弯刀“哐当”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他们像是被无形的线扯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
不是祭祀的舞蹈,不是战前的呼喝。
是那种…极其笨拙、毫无章法、又带着点莫名诡异喜感的…扭动!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双手叉着水桶腰,撅着屁股,疯狂地左右甩胯,皮袍子下摆都快被他甩飞了,活像只喝醉的胖陀螺。
一个裹着头巾的大婶,双臂高高举起,闭着眼,原地转圈,越转越快,最后“哎哟”一声,天旋地转地一头栽进了旁边还在“蹦跶”的羊群里,惹得几只羊也跟着尥蹶子。
更多的人,则跟着那单调沉闷的“咚咚”声,两条腿像灌了铅,又像踩了电门,毫无节奏地踏步、点地、甚至…滑步?整个法会现场,尘土飞扬,人仰马翻(还有羊翻),彻底变成了一个混乱不堪、充满原始魔性节奏的大型草原蹦迪现场!
王二狗看得目瞪口呆,忘了恶心,喃喃道:“我的老天爷…真…真蹦上了?这神僧是请神还是请了迪厅DJ啊?”
高台上,那位主祭的大巫师,还在努力维持着他世外高人的架子。身板挺得笔直,鼓槌挥舞得虎虎生风,嘴里念念有词,吟唱着古老的祈福经文,试图把这场面拉回正轨。
然而,他下巴上那部浓密卷曲、一直垂到胸口、象征着智慧与威严的——大胡子!却完全不给主人面子!
咚!(鼓槌落下)胡子“唰”地向上一翘!精神抖擞!
咚!(鼓槌抬起)胡子“啪嗒”落回原位。
再咚!(落下)胡子又“唰”地翘起!
如此循环往复,节奏感那叫一个精准!那部浓密的大胡子,此刻就像装了两根强力弹簧,伴随着沉闷单调的鼓点,在巫师庄严的面具底下,欢快又倔强地…蹦着它自己的迪!存在感强到爆炸!
巫师面具孔洞下的那双眼睛,努力想保持悲悯和威严,但里面分明写满了惊骇、茫然、拼命压抑的崩溃,还有一丝…“这胡子TM到底是谁的?”的绝望!庄严的法袍,狰狞的面具,沉重的鼓声,配上那部完全失控、自带节奏疯狂蹦迪抢戏的大胡子…
这画面!极度滑稽!极度诡异!又极度…让人想捶地狂笑!
“噗哈哈哈!” 哨塔里,另一个了望孔后面,一个新兵蛋子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死死捂住嘴,憋得肩膀一耸一耸,脸通红。
王二狗也想笑,可那沉闷的鼓点像魔音穿脑,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共振,一阵阵恶心往上涌。“别…别笑了!柱子!信号!给信号!” 他强忍着眩晕,踹了旁边还在捂耳朵的赵铁柱一脚。
赵铁柱一个激灵,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面蒙着红布的小铜镜,对着远处王朝军营的方向,对着初升的太阳,死命地晃!晃!晃!这是约定好的行动信号——魔音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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