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源典…它看我的糖了!它刚才绝对‘看’了!”江屿白瘫在地上,手指头抖得像得了鸡爪疯,直勾勾指着石台上那块孤零零的葡萄味悦音糖,声音都劈叉了,活像见了鬼。
他这石破天惊(且极其荒谬)的一嗓子,瞬间把刚刚缓和下来的微妙气氛又给冻结了。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石台光滑冰冷,“源典”像块死透了的火山岩,纹丝不动。那块紫色的悦音糖软趴趴地躺着,透着一股被嫌弃的凄凉。
短暂的死寂。
“噗嗤…” 一个北狄青年没憋住,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
乐瑶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江屿白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无奈地扶额:“江大人…您…您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 她觉得江屿白是连续折腾加上墨老晕倒,精神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
北狄萨满老者的表情更是难以形容,他看着江屿白,再看看那“圣物”,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傻子。祖宗圣物会“看”糖?这比说它爱吃草还离谱!
摩诃耶倒是很认真地凑过去,弯腰仔细看了看糖,又看看“源典”,瓮声瓮气地说:“没动啊?是不是角度问题?要不…我给它转个面儿看看?” 说着就伸手想去扒拉那块糖。
“住手!别碰圣物!” 萨满老者一声低喝,吓得摩诃耶赶紧缩回了手,委屈巴巴。
“我没眼花!真的!”江屿白急眼了,挣扎着想爬起来证明自己,“那光!就在纹路里闪了一下!就跟…就跟饿狼看见小羊羔似的!” 这比喻一出,萨满老者的脸更黑了。
就在这鸡同鸭讲、越描越黑的尴尬时刻——
“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叶摩擦的铿锵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滚入地宫!
一股彪悍、粗犷、带着草原风沙气息的强大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区域!
所有人都是一凛,瞬间忘了“源典看糖”的荒诞,齐齐转头望向入口通道。
只见通道口的光影一阵晃动,一个极其魁梧的身影,如同移动的铁塔般,堵在了那里。
来人身材极其高大雄壮,穿着一身镶着金边和狰狞狼头的玄黑色皮甲,裸露在外的古铜色手臂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披着一件厚重的墨绿色大氅,领口是油光水滑的黑色狼毫。一张国字脸,络腮胡修剪得短而整齐,如同钢针般根根直立。浓眉之下,一双虎目精光四射,带着鹰隼般的锐利和久居上位的威严,缓缓扫过祭坛内的众人。
正是北狄王!
他身后,跟着两排杀气腾腾、眼神如刀的北狄近卫,如同沉默的狼群。
地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顺公公下意识地往乐瑶身后缩了缩。慕容顺更是吓得一哆嗦,差点又给祭坛磕一个。连刚才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北狄萨满老者,都立刻收敛了神色,恭敬地单手抚胸,微微躬身。
“父王!”刚才那个说乐瑶是“凶婆娘”的北狄青年,赶紧上前行礼。
北狄王没理他,目光如电,首先落在了石台上那卷“源典”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敬畏。随即,他的视线扫过昏迷被扶坐在地上的周墨宣(太医正在掐人中),眉头微皱,最后定格在石台边缘——那块紫色的、孤零零的悦音糖上。
他浓密的眉毛,极其明显地挑了一下。
那眼神,充满了疑惑、审视,以及一丝…“这什么玩意儿?”的嫌弃。
江屿白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北狄王看见糖了!这误会大了!
他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这糖的来历(虽然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扔那儿),结果旁边的摩诃耶比他快了一步!
这憨直的向导一看北狄王盯着糖,立刻觉得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挺起胸膛,用洪亮得能震落灰尘的嗓门,指着那块糖,无比自豪地大声介绍:
“大王!您看!这就是悦音糖!王朝来的好东西!可甜了!守卫大哥们吃了都说好!刚才江大人特意献给圣物尝尝!虽然圣物好像不太喜欢葡萄味…”
摩诃耶的嗓门在地宫里自带混响效果,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砸得江屿白眼前发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献给圣物尝尝?!
江屿白绝望地捂住了脸。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在北狄王眼里,怕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试图用糖腐蚀人家祖宗圣物的奇葩!
乐瑶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和平庆典还没影儿,外交事故先升级了。
北狄王身后的近卫们,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的荒谬感。
萨满老者和北狄贵族青年们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想笑不敢笑,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北狄王的目光,缓缓从那块碍眼的紫色糖块,移到了瘫坐在地上、捂着脸装鸵鸟的江屿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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