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看着江屿白捂脸哀嚎,再看看共鸣台上那个“脸朝下”的罪魁祸首,也深感无力。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那…那现在…咋办?总不能…真让它在这儿…趴着?”
江屿白放下手,脸上是破罐子破摔的麻木:“还能咋办?供着呗!当祖宗供着!反正也折腾不醒了,爱趴着就趴着吧!至少…它刚才动了,证明还没死透…算是…留了点念想?”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心酸。
他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共鸣台前。看着那块“脸朝下”、仿佛在无声抗议的“兄弟”,江屿白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委屈、无奈、还有一丝丝…诡异的怜爱?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手机冰冷的背壳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把它翻过来。万一翻过来,它又“死”得更彻底了呢?
“行…兄弟…你赢了…” 江屿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认命,“哥不折腾你了…你想趴着…就趴着吧…哥带你…回家…”
他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碰就碎的琉璃盏,将那块依旧温热的“板砖”从光滑的玉板上“抠”了下来。入手沉甸甸的,沾着的香灰簌簌掉落。
福顺也赶紧爬起来:“江大人,咱回旧档库?”
“嗯…” 江屿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把“兄弟”揣进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重量和顽固的死寂,步履蹒跚地往外走。背影萧索得如同刚打了败仗、丢了全部家当的逃兵。
福顺连忙跟上,胖脸上也满是愁云惨雾。江大人要是真垮了,以后谁给陛下弄那些一目了然的摘要签?谁帮周老翻译那些不押韵的信?谁…给自己塞悦音糖?
回到阴冷、陈旧、堆满故纸尘埃的旧档库,江屿白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干了。
他没心思去管自己身上那股混合了“特供”芬芳、香灰、汗味和工部机油味的复杂气息,也懒得去清理那沾满香灰、边角焦黑的“兄弟”。
他只是麻木地走到角落那张堆满矿石碎屑和杂物的破桌子前。
那里,之前被遗忘的、沾着香灰的小布包(矿石碎屑)旁边,那块曾闪烁过淡金色光芒的、深褐不起眼的指甲盖大小矿石,依旧静静地躺着。
江屿白看都没看它一眼。
他现在眼里只有绝望。
他把怀里的“板砖”掏出来,动作近乎粗暴地,直接“啪”一声,拍在了那堆矿石碎屑上!
力度之大,震得桌上几块小矿石都跳了一下。
“喏!兄弟!” 江屿白指着那堆充能矿石,语气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嘲讽,“你的‘粮’!管饱!敞开了吸!吸不死你算哥输!”
他又随手从旁边拽过一个脏兮兮、缺了口的旧陶碗,倒了点凉水进去,哐当一声杵在“板砖”旁边。
“水也给你备好了!渴了自己喝!”
最后,他叉着腰,对着那块依旧“脸朝下”、趴在矿石堆里装死的祖宗,发出了最后的“关怀”:
“哥就一个要求!”
“下次想翻身透气…”
“麻烦!给哥!亮!个!屏!”
“哪怕闪一下呢?!”
喊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精气神,拖着沉重的脚步,把自己摔进了旁边那张硬板床上。脸朝下,埋进散发着霉味的旧枕头里。
动作,竟和桌上那块“板砖”出奇的一致。
摆烂吧。
毁灭吧。
累了。
旧档库陷入了死寂。只有福顺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脸朝下”的江大人,再看看桌子上“脸朝下”的“板砖”,胖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他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让这一对“难兄难弟”…一起安静地“趴”一会儿吧。
时间在旧档库的尘埃中缓慢流淌。
江屿白趴在硬板床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脑子却异常清醒。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周老暴怒的脸、乐瑶委屈的眼神、工匠们茫然的表情、还有“兄弟”那无情的一翻…画面在脑子里反复播放,循环鞭尸。
“家人们谁懂啊…” 他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发出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哀嚎,“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没有手机的日子…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悲情独角戏中无法自拔时——
“嗡…嗡…”
极其轻微、短促的震动声,突然从桌子的方向传来!
江屿白浑身一僵,埋在枕头里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幻觉?
一定是太绝望产生的幻觉!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几秒后。
“嗡…嗡…”
又来了!比刚才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刚睡醒打哈欠般的慵懒感?
江屿白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不是幻觉!
他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动作迅猛得差点闪了腰!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向破桌子!
矿石堆上。
那块“脸朝下”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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