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泄水缝,沈墨用软毛刷蘸着除锈剂,轻轻刷过导流板的符文 —— 黑色的铁锈和影气余烬慢慢脱落,“分洪导水” 四个字完整地显露出来,只是 “洪” 字的三点水缺了一点,导流板的边缘还有一道细小的裂纹。“用青铜焊膏补裂纹,补符笔填符文!” 沈墨接过工具,将焊膏轻轻抹在裂纹上,焊膏遇到青铜,瞬间化作淡青色液体,顺着裂纹渗入;董晓则用补符笔蘸着青铜粉溶液,小心地补全 “洪” 字的三点水,溶液一凝固,就和原有的符文融为一体。
最后一步是贴导流符 —— 沈墨将导流符贴在两层导流板的中间,注入星力,符纸的淡青光顺着板体蔓延,泄水缝突然传来 “咕嘟” 声,上游的积水顺着缝慢慢流进地下暗河,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很快就退到了闸底以下。董雅南用检测仪测了测,水脉气浓度升到 68%,周边居民小区的地下水压也恢复了正常:“通了!水流进暗河了!步行道不会淹了!”
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和居民们都围过来,有人拿出手机拍古闸,有人蹲在闸旁看泄水缝的水流,一位白发老人感慨道:“我小时候还在玉河摸鱼呢,后来就堵了,今天终于又看到水流动了!” 董晓兴奋地掏出手机,对着导流板拍了张照:“我要发给砚枢组的伙伴,让他们也看看,我们又修好了一个老节点!”
离开玉河故道时,夕阳已为古闸镀上一层金红,青铜导流板在余晖中泛着淡青光,泄水缝里的水流轻轻晃动,像一条苏醒的小蛇。老张送给三人每人一块小青铜片,是从清理的锈渣里挑出来的,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符文痕迹:“留个纪念,等玉河故道彻底修好,我们请你们来走新修的步行道,旁边还会种上柳树,跟老照片里一样。”
回到斫韵堂,沈墨将玉河故道的修复记录整理好,放在蓄脉库的档案旁。工作台前,星槎引、地灵石、藤蔓切割剪整齐摆放,旁边的小青铜片泛着淡青光,窗台上的桃核苗,最后一颗熟桃被董晓做成了桃酱,装在玻璃罐里,罐口飘着甜香。
他走到窗边,望着玉河故道的方向,夜色中的古闸泛着淡青光,泄水缝的水流与地下暗河的脉气相连,像一条青色的丝带,藏在城市的地下。星槎引的淡青光渐渐转向,指向玉河故道上游的 “蓄水闸”—— 老张说,那座闸是古导流闸的 “上游搭档”,负责把玉河的水引进故道,最近闸底的淤塞也开始多了,显然是下一次守护的目标。
但沈墨并不着急,他看着桌上的修复记录,从通济渠到玉河故道,每一次修复都是 “唤醒”—— 唤醒沉睡的地脉,唤醒人们对老河道的记忆,唤醒城市与自然的连接。他突然明白,导流枢的意义不止是 “导水”,更是让城市里的老河道重新 “呼吸”,让钢筋水泥间,也能有地脉的生机流淌。
脉气灯碎片的淡青光与星槎引的光纹交织,落在玉河故道的地图上,像给这条苏醒的河道,盖上了一枚温柔的印章。第三卷的守护还在继续,但每一步,都离 “让地脉与人间共生” 的目标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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