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苏玥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她双手撑在桌面上,凝视着他,“看着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回廊里的那些…东西,还在影响你,对不对?那些低语?那些噩梦?”
听到“低语”和“噩梦”这两个词,凌烨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没有!”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有些嘶哑,“我说了没事!那些都过去了!我只是需要时间…需要自己调整!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总是用你那双分析一切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是你的研究课题!”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凌烨眼中闪过一丝巨大的悔意,但骄傲与恐惧让他无法立刻收回这些话。他扭过头,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敢再看苏玥瞬间苍白的脸和那双骤然蒙上震惊与伤痛的眸子。
实验室里陷入死寂,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声,衬得这寂静更加令人窒息。
苏玥缓缓直起身,感觉一股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看着他抗拒的背影,所有的担忧、分析、试图沟通的勇气,在这一刻仿佛都被那冰冷的拒绝击得粉碎。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一步步地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凌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扶住桌子才站稳。他痛苦地闭上眼,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伤人,那并非他的本意,但那深植于内心的、害怕污染她的恐惧,在那一刻压倒了一切。
门外,苏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仰起头,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温热流淌下来。
理性告诉她,他的反常和言语攻击正是他遭受严重精神困扰的证据。
但情感上,那被推开的刺痛,如此真实而尖锐。
她不知道,这道因爱与恐惧而生的裂隙,该如何才能弥补。而凌烨内心那片无声肆虐的黑暗,又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担忧,已化为沉重的恐惧,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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