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间人影稀疏,偶尔有佝偻的老者背着破筐匆匆走过,浑浊的眼睛里藏着警惕与惊惧,筐中零星散落着几枚铜钱,铜钱边缘沾着褐色的锈迹,似是多年未用。
陈影混入人群,嗅到空气中浮动着陈年霉味与隐约的血腥,二者纠缠着钻进鼻腔,令他眉头深锁。
他寻到一间歪斜的酒馆,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作响,震落几粒墙灰,门轴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屋内光线昏暗,几盏油灯将阴影拉得老长,酒客们围坐低语,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暗处的鬼魅。
他摸到角落的位置坐下,指尖触到桌面,黏腻的油污沾上指腹,混合着汗渍的酸涩味。
陈影抿了一口劣酒,辛辣刺喉,呛得他剧烈咳嗽,咳嗽声在寂静中显得突兀,引得周围酒客纷纷侧目。
余光扫过四周,忽见墙角蜷着个乞儿,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半块发黑的面饼——那饼上,竟沾着几点未擦净的血迹。
乞儿的眼神中透出极度的惊恐,当陈影的目光扫过他时,乞儿猛地缩成一团,将面饼藏进怀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酒馆角落,一桌酒客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陈影侧耳细听,只闻一人嘶哑道:“那帮山匪昨夜又抢了西边的货队,连押车的老镖头都剁成了三段……”
另一人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得了什么‘赤鳞令’,背后怕是有人撑腰……”
话语未落,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骤响,酒馆木门轰然被撞开,几名凶悍的山匪闯了进来,为首者满脸横肉,手中大刀还滴着血珠。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陈影垂眸,袖中手指悄然抚过短刀的冰纹,寒气顺着指尖渗入血脉。
山匪的恶痕如毒藤般缠满了此地,而陈影深知,自己已踏入了盘踞着毒蛇的巢穴。
暮色渐浓,他望向窗外,远处山影如墨,仿佛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吞噬一切光明。
陈影在小镇上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曾经被山匪掳走的村民。
这位村民告诉他,山匪的巢穴位于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山匪首领名叫单不月,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手下有数百名悍匪。
“陛下,您打算怎么办?”村民担忧地问道。
“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单不月。”
陈影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村民劝阻无效,只好告诉陈影山谷的入口位置,并再三叮嘱他小心。
陈影谢过村民,独自一人前往山谷。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山匪的巡逻,终于来到了山谷深处。
此处地势愈发险峻,两侧峭壁如被巨斧劈开,嶙峋的灰蓝色岩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仿佛凝固的兽脊。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腐叶气息扑面而来,如刀刃般割过脸颊,陈影下意识压低了呼吸,将身形隐在峭壁阴影里。
脚下是蜿蜒的羊肠小道,碎石与枯枝混杂,每一步都需踩实,以免发出声响。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像是被山鬼掐住喉咙的哀啼,衬得山谷愈发幽深可怖。
抬头望去,天际仅剩一线昏黄的光隙,云雾如墨汁般从谷底翻涌而上,将最后一丝天光吞没,唯有几缕稀薄的夕照透过雾障,在岩壁上投下斑驳而诡谲的阴影。
陈影深知,这阴森的谷中不仅藏着悍匪的巢穴,更蛰伏着无数暗哨——方才路过一处拐角时,他分明嗅到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铁锈与腐臭,像是从某处暗牢渗出的死亡气息。
他握紧腰间佩剑,掌心渗出薄汗,指尖却稳如磐石,继续朝着村民所指的方位潜行,每一步都踏在生死交界线上。
暮色渐沉,天际残留的最后一抹残阳如血色般涂抹在嶙峋的山壁上,将陈影孤峭的身影拉得细长,仿佛一道被岁月蚀刻的剪影。
山匪巢穴前,枯枝败叶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空气中浮动着干燥尘土与陈旧血腥交织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蛛网黏在喉间。
陈影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那座由巨石垒砌的巢穴——斑驳的寨门上钉着几颗锈迹斑斑的铁钉,门缝间渗出暗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还是泥。
他正凝神思索如何瓦解这盘踞多年的山匪势力,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得他脊背一僵,猛然回身——瞳孔骤缩的瞬间,只见单不月手持不月枪立于十步之外,枪尖斜指地面,冷铁在暮光中泛起幽蓝的光晕,映得他眉宇间凝着寒霜。
兽在八静立其侧,粗布衣襟被山风掀起,露出腰间斑驳的刀鞘,他的目光如深潭般晦暗,凝视陈影时,喉结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师父,好久不见。”单不月的声音裹着山风掠过耳畔,语调里藏着涩意,仿佛被砂砾磨过的刀刃。
陈影胸口窒闷,喉头泛起腥甜——他曾亲手教这二人枪法与刀术,此刻却看见那技艺被用于筑起匪巢的藩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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