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璃带领的精干小队消失在东南群山,前往寻找那渺茫的机关偃术传承之时,另一支肩负着特殊使命的小队,也历经艰辛,抵达了南宋的行在——临安府。
临安,西湖畔的繁华依旧,暖风熏得游人醉。楼阁亭台,画舫笙歌,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仿佛远在数千里外的蜀中烽火、巴血战,只是另一个世界无关紧要的传闻。唯有城门口加派的岗哨和偶尔疾驰而过的军报快马,隐约透出一丝山雨欲来的紧张。
负责此次任务的领头人名叫陈默,原是川中小吏,因精明干练被冉琎发掘,其表兄在贾似道府中担任一名采买管事,这便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接近权力核心的薄弱环节。
三人扮作来自川中的药材商人,入住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稍事安顿后,陈默便通过秘密方式联系上了他的表兄,那位姓王的管事。
在一处僻静的茶楼雅间,王管事见到陈默,先是惊喜,随即便是大惊失色:“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到临安来了?如今川中闹得那么凶,听说那凌岳都快…你们还敢来?还带着…那种东西?”他压低了声音,眼神惊恐地瞟了瞟陈默随身那个沉甸甸的包袱。
陈默苦笑一声,给表兄斟上茶:“兄长莫慌。我等此行,正是要为川中万千军民,讨一个公道,也为相爷,清除身边的奸佞小人!”他缓缓将史嵩之如何临阵脱逃、如何构陷忠良、如何与西方番人往来密切、甚至可能勾结蒙古的种种“罪证”(部分真实,部分基于推测和渲染),一一道来,并取出了部分书信、印信仿件以及西方令牌的图样。
王管事听得脸色发白,汗如雨下:“这…这…史大人他…竟敢如此?可是…他深得相爷信任,你们这些无凭无据…”
“并非无凭无据。”陈默打断他,将一包金珠轻轻推了过去,“这些,是川中军民的一点心意,望兄长能设法,将这些物证,递到能直达天听…或者至少能让相爷身边得力之人看到的地方。让相爷知道,他所信任的史嵩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此人不仅无能误国,更可能引狼入室,届时损兵折地,天下唾骂,最终损害的,还是相爷的威名啊!”
王管事看着那黄澄澄的金珠,又想想史嵩之平日的嚣张和自己可能获得的好处,再掂量一下这番话中的利害关系——尤其是最后一句,关乎贾相爷的声誉和权位,这确实触动了核心。他犹豫再三,最终一咬牙,将金珠和证据收入袖中:“东西我且收下,试试看。但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你们近日千万藏好,莫要生事!”
第一步,总算迈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陈默等人如坐针毡,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客栈等待消息,一边按照计划,开始执行第二步——舆论造势。
他们流连于士子聚集的酒楼、茶馆,装作无意间谈起川中战事,叹息凌将军如何力抗鞑子,却反被自己人构陷;感慨史知府(史嵩之)如何闻风而逃,弃城失地,如今却在荆州逍遥,甚至与些形迹可疑的番人来往…他们说得隐晦,却总能勾起听者的好奇和愤慨。
这些话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起初只是泛起小小涟漪,但很快就在临安士林和民间流传开来,版本越发多样,细节越发“丰富”。史嵩之“临阵脱逃”、“勾结番人”、“献川求荣”的名声渐渐传开。
然而,临安毕竟是贾似道经营多年的地盘,这些流言很快就被相府的耳目察觉。就在陈默等人以为初步得手之时,一队如狼似虎的临安府衙役突然闯入客栈,以“盘查奸细”为名,将他们三人全部锁拿带走!
消息很快通过特殊渠道传回了巴州。
冉琎得知后,心急如焚,立刻禀报凌岳。
“果然…贾似道还是出手封锁消息了。”凌岳对此并不意外。贾似道岂容他人轻易动摇自己的权柄和决定?抓人封口,是其惯用手段。
“主公,是否要设法营救?”冉琎急问。
凌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暂时不必。贾似道抓人,是为了控制舆论,并非要立刻杀人灭口。他必然还要审讯,弄清楚背后是否有人指使。陈默是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替川中义士、百姓鸣不平,并无其他指使,贾似道反而会更相信那些罪证的真实性——因为如果是政敌指使,绝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而且,有时候,人被抓了,消息反而传得更快,更引人遐想。我们要做的,是再加一把火。”
“再加一把火?”
“不错。”凌岳道,“立刻让我们在临安附近其他州府的人,将消息继续散播出去,就说‘有川中义士来临安为凌将军、为巴州军民伸冤,却遭无故扣押’!把水搅浑,把事闹大!最好能捅到御史台那些不怕死的言官那里去!”
冉琎恍然大悟:“主公妙计!如此,贾似道反而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处置陈默他们,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公正’,可能还会不得不‘查一查’史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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