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心啊……”冯国伟适时插话,一脸痛心疾首地摇头,“大王庄部分人尝到了甜头,又仗着村里还有几位能在老领导面前说上话的老寿星,心态就变了。
要求开始层层加码,越来越不切实际!今天嫌征地补偿标准低了,要翻倍;
明天嫌安置房位置朝向不好,影响居住;后天又说施工震动影响了生活,要求额外补偿……贪得无厌,把政府的扶持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索取!”
柳钢愤慨地接上,语气沉重:“政府不是无限提款机!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样无休止的索取!大王庄部分人一看新要求没被满足,就使出了‘杀手锏’——组织越级反映诉求!”
“第一站就是到我们红河镇政府表达诉求!”柳钢回忆起来,脸上仍有后怕,“他们组织一群人,专门扶着那几位年逾古稀、走路都需要搀扶的老寿星!
往政府大院门口一站!风吹日晒,谁都不忍上前强硬处置。稍微有点沟通,老人就情绪激动,说政府不体谅百姓!
我们干部磨破嘴皮子做工作,讲政策,摆道理,人家根本听不进去!”
“后来变本加厉,直接绕过镇政府,到县委县政府门口表达诉求!”柳钢看向两位县领导,表情凝重,“卫同志在任时,可能还是顾忌那位京城同志的影响力,也为了息事宁人,又咬着牙从县财政里挤出一些资源,满足了一部分要求。
但大王庄部分人的胃口已经被吊得无限大!县里也实在负担不起了!”
“一看县里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好家伙!”柳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和愤怒,“他们真敢干!直接包了大巴车,组织几十号人,扶着那几位老寿星,跑到省城,到相关部门表达诉求去了!
那次事件影响极其恶劣!我们接到消息时,急得不行!最后还是市里出面,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人劝返带回来,但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无法挽回了!”
柏丁仪听得秀眉紧蹙,下意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凝重。
她虽然知道大王庄是诉求表达“重点户”,但没想到其手段如此刁钻,精准地利用高龄老人作为“关注点”,将基层政府的难处拿捏得死死的。
这近乎“过度诉求”和“群体施压”!她看向李毅飞,眼神里写着:形势严峻,棘手!
李毅飞的脸色阴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哪里是简单的“历史遗留问题”?
分明是一群深谙“扩大影响”之道、仗着若有若无的“背景”撑腰、难以沟通的“硬骨头”!可以想见,当初那位动了乡情的老领导和那位勉强过问的同志,如今怕也是懊悔不已。
那点乡情,早被无休止的贪婪消磨殆尽了。难!非常难!
李毅飞和柏丁仪的目光短暂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压力。
大王庄,就是一个布满了刺、且自带“老人关注”的超级难题!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在这个关键时期,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外出表达诉求”。
而长远看,如何彻底解决?更是难上加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就在办公室气氛凝重时,站在下首的柳钢和冯国伟,却仿佛捡回了一条命,正享受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柳钢用脚后跟极轻地碰了碰冯国伟的鞋帮,递过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冯国伟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一抹庆幸的笑容。
两人眼神快速一碰,无声传递着:吓死了!以为今天要完!没想到虚惊一场!多亏了大王庄那群人吸引了火力!今晚得好好放松一下,压压惊!
一股名为“安全着陆”的巨大轻松感,充盈了两人心田。至于大王庄那摊子烂事?天塌下来有李书记和柏部长顶着!他们作为基层的,服从命令就是了。
窗外的暴雨依旧冲刷着多水县城,雨点猛烈敲打着窗户。
李毅飞的目光掠过地板上那滩混合汗渍的水痕,再想到大王庄那几位被奉为“关注点”的老寿星,只觉得压力如山。
他下意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转向身旁同样面色凝重、秀眉紧锁的柏丁仪。这位漂亮干练的女部长,此刻红唇紧抿,专注地盯着桌面思考。
眼前这盘死棋,实在让人无心顾及其他。
“柏部长,”李毅飞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决断,“情况清楚了。
大王庄这‘问题’,根子深,症结顽固,常规办法怕是不行。当务之急是‘看住’,确保这期间绝不能出事!王卫东书记那边的人必须钉死!
同时,我们得亲自下去,会一会这几位‘老长辈’,摸摸他们现在最核心的诉求到底是什么!光靠柳钢他们转述,不行。”
柏丁仪抬起头,迎上李毅飞坚定锐利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李书记说得对。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办法。
红河镇的情况,柳钢同志他们虽然熟悉,但面对那几个老人,恐怕不够。我们亲自下去,一是表明县委最高层的重视,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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