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中心医院住院部十七楼,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果冻。惨白的顶灯投下毫无生气的光,长长的走廊空旷死寂,只有自动贩卖机发出的微弱嗡鸣,反而衬得这片空间更加渗人。VIP病房区厚重的隔离门紧闭,如同沉默的墓室石门。
陈国栋独自一人站在1703病房门口,如同泥塑木雕。他换上了干净的警服,却掩不住眼底深重的血丝和眉宇间那刀刻般的疲惫与绝望。他的右手死死按在鼓鼓囊囊的右侧裤袋上,隔着布料,能清晰感觉到那枚来自庭院血幡阵核心挖出的、属于“九幽门”的暗红玉币的轮廓——冰冷、坚硬,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如同活物般的脉动。这是计划中用于摧毁第五节点的关键“钥匙”之一,也是林晚临时改造的微型电磁脉冲炸弹的核心触发部件。
秦战和林晚则分别在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口和护士站隐蔽处待命。秦战闭目靠在冰冷的防火门上,岩灰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正竭力压制着体内因靠近玉币而蠢蠢欲动的阴寒能量。林晚则紧张地盯着手中平板上复杂的界面,上面显示着五枚玉币的实时能量纠缠状态和五个微型脉冲炸弹的远程待机信号。她的手指悬停在“同步引爆”的虚拟按钮上方,微微颤抖。成败,在此一举。
“陈队,确认位置!脉冲炸弹就位后立刻撤出!十秒倒计时同步触发!”林晚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来,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国栋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没有回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扇厚重的隔离门,门上那扇小小的观察窗漆黑一片,像一只冷漠的独眼。监控画面里渗出的血眼和穿门而入的甲胄虚影,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儿子最后的样子,担架床上紧攥警徽的冰冷尸体,与记忆中沉睡的苍白面容反复重叠、撕扯。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的土腥和铁锈味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颤抖的手摸出林晚给的万能门禁卡(警方权限),刷向门边的感应器。
滴——咔哒。
一声轻微的解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厚重的隔离门缓缓向内滑开一条缝隙。
一股比走廊更加阴冷、更加粘稠、混杂着浓烈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甜腥的气息,如同等待已久的毒蛇,猛地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缠绕上陈国栋的脖颈!
他强忍着不适,侧身挤了进去,反手迅速将门带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可能的声音。
病房内一片昏暗。厚重的遮光窗帘紧闭着,只有角落一台生命体征监护仪发出幽绿的、稳定的光芒,映照着病床上那个静静躺卧的人形轮廓。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死寂。
陈小鹏。
他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上盖着薄被,露在外面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如同最精致的蜡像。各种管线连接着他的身体,延伸向床边那些沉默的仪器。监护仪的屏幕上,代表心率、血压、血氧的曲线平稳地跳动着,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在这片死寂中,竟显得格外诡异。
陈国栋的心猛地一揪!眼前的景象与他离开去处理王家案子前,几乎一模一样!没有监控里渗出的血眼,没有穿墙的甲胄鬼影,只有他沉睡的、需要他守护的儿子!
难道…定位错了?林晚的仪器出问题了?小鹏…小鹏还活着?那个冰冷的担架床…是幻觉?是九幽门的障眼法?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恐惧如同两只巨手,狠狠攥住了陈国栋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踉跄着扑到病床边,颤抖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轻轻掀开了薄被的一角,握住了儿子露在外面的、那只没有连接管线的手。
入手…竟是温热的!
不是冰冷尸体的僵硬,而是属于活人的、带着微弱暖意的柔软触感!
嗡——!
就在陈国栋的手触碰到陈小鹏温热皮肤的刹那,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电流感瞬间窜过他的指尖!与此同时,他裤袋里那枚紧贴大腿的暗红玉币,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灼热感!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强烈吸引和排斥的能量波动,以陈小鹏的身体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小鹏?!”陈国栋又惊又喜,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忘记了任务!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儿子温热的手,仿佛要抓住这失而复得的希望之光!什么玉币!什么能量节点!什么摧毁计划!在这一刻,统统被这掌心传来的微弱暖意碾得粉碎!他只想唤醒儿子!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裤袋里的玉币,因为他的情绪剧烈波动和身体接触,灼热感越来越强,甚至开始轻微地震颤起来!那枚林晚交给他的、用于安放微型脉冲炸弹的金属圆筒,被他死死攥在另一只手里,汗水瞬间浸湿了冰冷的金属外壳。
时间!林晚的十秒倒计时警告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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