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的金属门在外部狂暴的撞击下剧烈震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板上迅速凝结出新的幽蓝冰层,仿佛随时都会被那冰甲阴兵砸开。冰冷的死亡气息隔着门板丝丝缕缕地渗入,混合着停尸房内原有的福尔马林和尸体的微腐气味,令人作呕。
陈国栋和墨七爷用肩膀死死顶住门板,额角青筋暴起,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浑身剧震,伤口崩裂渗出的鲜血瞬间冻结。林晚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将之前用来固定陈小鹏的金属推车和其他杂物推到门后加固,动作因寒冷和伤痛而僵硬迟缓。
秦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碴摩擦的刺痛。右臂石化无名指处的裂纹在刚才与冰甲阴兵的硬撼后,似乎又扩大了几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剧痛与门外阴兵散发的怨煞寒气产生着持续的、令人煎熬的共鸣。他深潭般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脚边冰面上——那半块从阴兵体内掉出的青铜物件,以及被它融化的血水蚀刻出的残缺星图。
门外的撞击声暂时停歇了片刻,似乎那冰甲阴兵在积蓄力量,或者被其他东西吸引。
短暂的喘息之机!
“那…那是什么东西?”陈国栋喘着粗气,目光也落在了那半块青铜物件上。它静静地躺在冰面血蚀的星图中央,形状不规则,边缘残留着断裂的痕迹,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干涸发黑的、难以辨认的污渍,但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云雷纹和兽面浮雕,透着一股古老的沧桑和血腥气。
墨七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眼睛猛地一亮,也顾不上顶门了,连滚爬爬地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衣袖垫着手,捡起了那半块铜符。冰冷刺骨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但他毫不在意,将其凑到眼前,手指颤抖地拂去表面的冰碴和污垢,仔细辨认着上面模糊的铭文和纹饰。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惧。
“这…这是…虎符!半块调兵虎符!”墨七爷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震惊而变调,他指着铜符断裂处一个模糊的篆文,“看这个‘安’字!还有这制式,这纹路…是唐代安西都护府的东西!是镇守西域的精锐边军的信物!”
“安西都护府?”林晚忍着腿痛凑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震惊,“那可是一千多年前…这东西怎么会从那…那冰怪物身体里掉出来?”
“不止!”墨七爷的神情更加惊疑不定,他反复摩挲着铜符表面,指尖在某处边缘的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缝隙处停下。“这符…有夹层!做工极其精巧,若非断裂,根本看不出来!”
他抬头看向秦战,眼神复杂:“秦小子,你身上有尖锐东西没?小刀也行!”
秦战沉默地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递过去。匕首的尖端在停尸房惨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墨七爷接过匕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将匕首尖极其小心地插入那道细微的缝隙,手腕微微用力一撬!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响。
铜符侧面,一片薄如蝉翼、几乎与主体颜色完全一致的青铜片弹了开来,露出了一个极其狭窄的夹层!
夹层内,并非想象中的机括或密信,而是填满了一种暗红色的、极其细腻的…沙土!
这些沙土颜色暗沉,如同完全干涸凝结的血液,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光泽。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铁锈、硝烟和某种古老腐朽气息的味道,从夹层中弥漫开来。
墨七爷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挑出一点点暗红色沙土,放在指尖捻开。沙质细腻,却异常沉重,带着金属的质感。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骇然:“血…血沙!这是掺了无数将士鲜血、被战场煞气浸透千年的坟头土!是…是‘安西绝域’特有的‘赤壤’!传说…传说当年安西军最后一支孤军,就是被围困在一片血沙大漠中,尽数战死,尸骨无存,怨气冲天,连沙子都被染成了红色…这虎符的夹层里,藏的就是那片死地的沙土!”
安西孤军!血沙绝域!众人心头齐齐一凛,仿佛听到了千年之前金戈铁马、血染黄沙的悲壮与绝望。
“等等!”林晚猛地抓住了关键,她强忍着对那血沙的本能恐惧,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之前采集医院各处土壤样本的微型试管和便携式元素光谱分析仪。“医院!医院的地基!我记得之前做环境本底调查时,采集过医院建筑初期的地基填土样本!”
她飞快地找出一个贴着“地基深层填土-施工期取样”标签的试管,里面是少许褐黄色的土壤。她又用镊子极其小心地从墨七爷指尖取了一小撮暗红色的血沙,分别放入光谱仪的两个样品槽中。
仪器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屏幕上的光谱曲线飞快地扫描、对比。
几秒钟后。
“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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