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还是林万骁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星澜……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伪和苍白。既像是关心,又像是想划清界限。
沈星澜正在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她转过身,直视着林万骁,眼神清亮,甚至有些冷冽。
“林万骁,收起你那套廉价的关心和自以为是的安排。”她语速很快,像刀子一样,“我沈星澜,不婚,不育,及时行乐。婚姻是枷锁,孩子是牵绊,我一样都不要。我要的是自由,是事业,是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力。”
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背影挺拔而决绝。“我们之间,就像现在这样,各取所需,不好吗?你需要情报,我需要刺激,彼此慰藉,互不亏欠。别跟我谈什么归宿,我的归宿就是我自己。”
林万骁看着沈星澜的背影,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轻易被情感牵绊的记者。她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坚硬。她选择了另一种活法,一种看似洒脱,实则或许更加孤独的活法。
“这样……对你不好。”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不会缠着你,只是在需要你的时候来找你。”沈星澜转过身,已经恢复了那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激情与碰撞都未曾发生。“倒是你,林大书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是小心点好。别让这些儿女情长,误了你的青云之路。”
她拿起风衣和包,走向门口,在拧开门锁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明:“新能源的事,你自己掂量。赵晋岳不是易与之辈,他背后的水,比你想的更深。走了。”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林万骁一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沈星澜的独特香气。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身体的疲惫与满足感渐渐消退,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沈星澜的警示言犹在耳,赵晋岳的阴影再次逼近。而刚才那场失控的情欲,更像是一个危险的插曲,提醒着他身处环境的复杂与自身面临的诱惑。
前路艰险,步步杀机。他不能有丝毫懈怠,更不能被任何感情,无论是家庭的温情,还是旧情的余烬,绊住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坚定。按下内部电话,对陆星河吩咐道:“通知发改局、招商局、经开区管委会主要负责人,一小时后,小会议室开会,专题研究新能源产业园项目准入与风险防控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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