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李教练喃喃道，“他把你拆枪时的小动作全复制了。”
最后套筒滑过导轨的声音，像刀切过丝绸。
秦渊没有立刻放下枪，而是学着陶天习惯性做的那个验枪动作——食指轻敲弹匣井，手腕微震感受配重，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当他把组装完成的格洛克17平放在绒布上时，计时器显示才过去七十七秒。
虽然目前并没有关于格洛克17组装时间的官方最快记录或吉尼斯纪录等确切数据，但据陶天接触过来自全球顶尖特种部队和射击冠军的数据，这套动作的最快记录保持在六十六秒左右。
而此刻，一个第一次接触枪械组装的新手，只是看了他组装一遍，就能与那个代表着人类极限的数字，仅仅相差十一秒。
陶天突然鼓起来掌：“完美！不过...”他忽然促狭地笑笑，从工作台缝隙拈起个极小的弹簧，“猜猜这是哪里的？”
秦渊怔了怔，随即失笑——是弹匣底盖的限位簧，刚才故意被李教练偷偷藏起来的。
从陶天手中接过那枚细小的限位簧，指尖轻轻一捻便精准卡入弹匣底盖的凹槽。
【枪械基础入门：1/10】
格洛克17上方，弹出一个进度条。
果然，又是一个分支。
总结陶天叽里呱啦的一大堆抽象哲学理论，就是一个字：顺。
对他来说，枪械也是一种艺术。
要懂得自然而然。
回到，秦渊视角。
进度条都出来了，还等什么？
“刷”呗。
第二遍，时间来到七十一秒。
【枪械基础入门：2/10】
第三遍，就正式突破到六十九秒。
【枪械基础入门：3/10】
陶天与李教练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通常学员完成第一次拆装至少要消化一段时间，这位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十分钟后...计时器定格在六十七秒。
他自信还可以更快，但没必要。
【枪械基础入门：10/10】
秦渊只感觉太阳穴微微一胀，然后脑海中自动数十、上百种枪械的拆装、零件等数据知识。
当他重新睁开眼时，陈列柜里每把枪都像是老友般亲切，无需触摸就能在脑中完整模拟出它们的拆装流程。
目光掠过墙上的世界名枪图鉴时，那些曾经需要备注文字才能分辨的型号，此刻光是看轮廓就能脱口而出生产年份与设计缺陷。
只要有合适的材料跟工具，他感觉自己可以手搓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已知枪械并加以改良。
“你知道我到达你这个成绩用了多长时间吗？七年，整整七年，我闭着眼睛都在想这把枪的每一个纹路。”陶天放下手中计时器，在旁不住的感叹。
“还记得李教练第一次向我提及你的场景，他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而且还是天才中的天才，我还在笑他沉不住气。现在亲眼目睹了，才明白那种震撼。”
秦渊讪讪一笑。
自家情况自家知道。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你这种学生是真让人没有成就感，才刚开始就结束了。”陶天拍了拍秦渊的手臂，“走吧，下一项。我教你一些基础动作技巧，相信以你的学习能力，很快就能掌握。”
... ...
华灯初上，夜色渐浓。
十二月的魔都，寒意已悄然浸透街巷。白日的最高气温仅有13度，入夜后更骤降至零下，风一吹，刺骨的冷。
秦渊立在街头，高领羊毛衫衬出利落的轮廓，牛仔裤外搭一件咖啡色呢子大衣。他微微跺着脚，在风中来回踱步，呼出的气息化作薄薄的白雾。
“秦哥...”
一声轻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秦渊转身，就见关雎尔俏生生地站在路灯下。她穿着一件粉色的长款羽绒服，搭配修身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整个人裹得暖暖的。
“关关，冷不冷？”
他快步走近，双手合拢用力搓了搓，待掌心回暖，便轻轻捂上她被冻得发红的小脸。
关雎尔心底泛起一丝羞怯，却仍鼓起勇气，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只感觉暖暖的。
“走吧，别在这儿吹风了，”秦渊揽住她的肩，声音温和，“我车停在旁边那条街。”
“好。”
她抬起头笑了笑，眼睫在灯下映出细碎的影子。
寒夜的街道上，秦渊自然地牵起关雎尔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在他的掌心迅速染上暖意。
他没有戴手套，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像是要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过去。
关雎尔微微低头，唇角却忍不住轻轻扬起。
很快，两人穿过清冷的街道，坐进了车里。
秦渊启动引擎，将空调温度调高。温暖的气流渐渐弥漫开来，驱散了方才的寒意。他脱下略显厚重的呢子大衣随手放在后座，随后侧过身，替关雎尔系好安全带。
那一瞬间，他们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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