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日光透过老旧的木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捏着那张刚打印出来的颅像复原图,指尖还残留着油墨的温度——图上的女人眉眼弯弯,嘴角有颗细小的痣,正是村民口中失踪半年的外来务工者张兰。
“张叔,您再想想,张兰失踪前,有没有跟谁走得特别近?”林砚俯身对着电话听筒,声音尽量放得温和。电话那头是张兰打工的针织厂门卫张老头,也是目前找到的、最后见过张兰的人之一。
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张老头的声音带着迟疑:“近……好像跟她们车间那个同乡走得挺近?叫啥来着……哦,赵刚!俩人都是河南来的,平时吃饭总凑一块儿。”
林砚眼前一亮,立刻在笔记本上写下“赵刚”两个字,笔尖顿了顿,又补充“河南同乡、针织厂工友”:“张叔,您还记得张兰失踪那天,赵刚有没有上班?他之后还在厂里吗?”
“失踪那天……我想想啊。”张老头的声音顿了几秒,“那天是月初,我值早班,看见张兰进厂了,赵刚倒没见着。后来没过几天,赵刚就跟厂长辞工了,说家里有事要回去,走得急急忙忙的,连铺盖都没带走。”
挂了电话,林砚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摊,抬头看向对面正在整理尸检报告的苏晓:“有线索了,张兰有个同乡工友叫赵刚,张兰失踪后没几天就突然辞工离开南州,行踪可疑。”
苏晓停下笔,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里带着几分认同:“辞工时间太巧了,而且‘家里有事’这种理由,很容易用来掩盖行踪。你打算怎么查?”
“先去针织厂摸清赵刚的底。”林砚起身抓过外套,“你跟我一起?说不定还能从工友嘴里问出点法医能用上的细节——比如赵刚有没有受伤,或者身上有特殊的气味。”
苏晓点点头,把尸检报告锁进抽屉:“正好我也想看看张兰生前工作的环境,或许能找到她没被发现的个人物品。”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城郊的针织厂赶,路上风裹着沙尘,吹得人眼睛发涩。1985年的南州城郊,还没有成片的高楼,只有低矮的厂房和土路,偶尔有拖拉机驶过,扬起一阵灰雾。
针织厂的大门锈迹斑斑,门口挂着“南州市东风针织厂”的木牌,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女工正蹲在门口吃饭,看到林砚和苏晓穿着警服过来,都停下筷子看过来。
找到厂长办公室,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桌上算账,见他俩进来,连忙起身:“警官同志,是为张兰的事来的吧?之前你们来问过,我都跟老张说了,有线索就赶紧报。”
“我们想了解赵刚的情况。”林砚拿出笔记本,“他在厂里具体是做什么的?住哪个宿舍?有没有留下家庭住址或者联系方式?”
厂长抓了抓头发,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员工登记簿:“赵刚是去年来的,在织布车间,跟张兰一个组。住集体宿舍302房,联系方式……好像就留了个老家的村名,具体地址没写。”他指着登记簿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你看,就这个,‘河南省驻马店市平舆县赵家村’。”
林砚把地址抄下来,又跟着厂长去了302宿舍。宿舍是上下铺,一共住四个人,靠门的下铺铺着空床单,床底下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落满了灰。
“这就是赵刚的床。”厂长指着空铺,“他走的时候就带了个帆布包,这箱子没带走,我们也没敢动。”
林砚戴上手套,蹲下身打开木箱。里面大多是旧衣服和几本武侠小说,翻到最底下,他摸到一个硬壳笔记本,封皮已经磨破了。翻开第一页,上面记着一些零散的账目,比如“3月5日,借张兰50元”“4月20日,还20元,剩30元”。
“他欠过张兰钱?”苏晓凑过来看,指着账目上的数字,“最后一笔是4月20日,张兰失踪是5月初,时间线对得上。”
林砚继续往后翻,笔记本最后几页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路线图,还有一个模糊的地址:“城郊废砖窑”。他心里一动,把笔记本收好:“厂长,城郊是不是有个废弃的砖窑?”
“有啊,”厂长点点头,“前两年就停了,现在荒在那儿,平时没人去。”
从针织厂出来,林砚和苏晓直接骑车去了城郊废砖窑。砖窑在一片荒地中间,墙体已经塌了一半,门口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透着几分阴森。
“小心点,地上有碎砖。”林砚走在前面,拨开野草,目光在周围扫视。砖窑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堆堆废弃的砖块,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苏晓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霉味,还有点……铁锈味?”她顺着味道往前走,在砖窑角落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块深色的污渍,“林砚,你看这个。”
林砚走过去,蹲下来仔细观察。污渍呈暗红色,已经干涸,边缘有些发黑,看起来像是血迹,但时间太久,已经很难辨认。他从包里拿出棉签,蘸了点生理盐水,轻轻擦拭污渍:“先取样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人血,能不能跟张兰的血型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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