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点点头,叹了口气:“这桶是去年食品厂倒闭时处理的,虎哥的人买了十几个,除了送水的用,剩下的都锁在仓库里。听说油库那两个守着的,每天能喝两桶水,不知道咋那么能喝。”
林砚心里一动:“王叔,要是桶坏了,能去换吗?”
“换啥啊,坏了就扔了,虎哥的人不差那点钱。”老王说完,拎着桶就走了。
林砚看着老王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烟盒纸,心里的计划慢慢清晰起来。他决定明天早上,趁送水的人去油库时,想办法把送水的桶换下来——只要能把相机藏在桶里,就能拍到油库里面的情况。
可相机怎么带进来?林砚又犯了难。他现在身上除了铅笔和烟盒纸,啥都没有,李队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消息。
正想着,传达室的老张突然朝他招手:“小林,有人找你。”
林砚心里一紧,不会是刀疤又找事吧?他跟着老张进了传达室,老张把门关紧,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包裹:“这是李同志让我给你的,说让你小心点用。”
林砚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相机,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李建国的字迹:“周五下午三点,我们会在油库附近埋伏,你若能拍到证据最好,若不行,保命要紧。”
看到纸条,林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李队果然收到消息了,还有三天就是周五,只要能撑到周五,就能有机会拿到证据。
他把相机藏在蓝布褂子的夹层里——这是他特意找王大叔帮忙缝的,夹层很小,刚好能放下相机。又把纸条烧了,灰烬扔进了厕所的粪坑,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
回到宿舍时,其他搬运工都睡着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简陋的房间里回荡。林砚躺在硬板床上,摸了摸胸口的相机,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纸。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他的手上。
他想起穿越前,在警校模拟实战时,教官说过“刑侦人员最不能怕的就是孤独”。那时候他还不懂,现在懂了——孤独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孤独,危险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危险。就像父亲当年在这里牺牲,肯定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
“爸,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林砚在心里默念,手指紧紧攥着相机,“也一定会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林砚特意起得很早。他想去看看油库送水的时间,也好确定周五怎么换桶。可刚走到码头,就看见刀疤带着几个人在搜搬运工的宿舍,一个个箱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刀疤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照着每个人的床底。
“疤哥,这是干啥啊?”有人小声问。
“少废话!虎哥丢了东西,让我们查查是不是有人偷了!”刀疤一脚踹翻一个箱子,里面的衣服撒了一地,“都给我老实点,谁要是敢藏东西,我让他横着出去!”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虎哥丢东西是假,怕是在找他这个“内鬼”吧?他赶紧往自己的床铺跑,要是相机被搜出来,就全完了。
还好,他的床铺还没被搜。林砚趁刀疤他们在搜隔壁宿舍,赶紧把相机从夹层里拿出来,塞进床板的缝隙里——床板是木头的,有个裂缝,刚好能把相机塞进去,再用稻草盖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刚藏好,刀疤就带着人进来了:“小子,把你的箱子打开!”
林砚强装镇定,把箱子打开。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个搪瓷缸,刀疤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床底,跺了跺床板:“床板下面有没有藏东西?”
“疤哥,我就这点家当,哪有东西藏啊。”林砚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我要是藏东西,早就被您发现了。”
刀疤盯着林砚看了几秒,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床板的缝隙,稻草挡住了相机,没露出破绽。他“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算你老实。”
等刀疤他们走了,林砚才敢喘口气。后背已经被汗湿透了,刚才要是刀疤再仔细点,或者用手去摸床板,后果不堪设想。
他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床板的缝隙,心里更坚定了——周五一定要拿到油库的证据,不能让这些天的危险白费,更不能让虎哥团伙再继续祸害码头的工人。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码头上传来搬运工们的吆喝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林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裹紧了蓝布褂子——今天还要扛二十袋小麦,还要跟刀疤他们周旋,还要为周五的行动做准备。
路还很长,危险也还没过去,但林砚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正义总会到来,就像这清晨的阳光,总会穿透浓雾,照亮码头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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