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刑警队办公室的玻璃窗上,还凝着清晨的白霜。林砚指尖按在“虎哥团伙涉案人员名单”上,目光停在最后一行——“张瘦子(绰号瘦猴),负责赃款保管,在逃”。桌角堆着昨晚清点的赃款记录,8万6千块的数字旁,他用红笔圈了个问号:“还差至少2万,按老吴的供词,虎哥肯定留了后手。”
“咚咚。”门被推开,李建国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军绿色大衣上还沾着码头的煤屑。他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冲散了缸底的茶垢:“王大叔刚到队里,说昨天傍晚在旧油库附近,看见一个穿黑棉袄的身影,跟瘦猴的体型对得上。”
林砚猛地抬头,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去油库!”
两人骑着自行车往码头赶时,晨雾还没散。1985年的南州码头,早班搬运工已经扛着粮袋穿梭,看到穿警服的人,都下意识停下脚步——自从虎哥团伙被端,工人们看警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热络。王大叔正蹲在码头小卖部门口啃馒头,见林砚过来,赶紧把最后一口咽下去:“林警官,我昨晚蹲点看仓库,瞧见瘦猴从油库后墙的破洞钻进去了,手里还拎着个黑布包,鬼鬼祟祟的。”
旧油库在码头东侧,外墙爬满枯黄的藤蔓,铁门锈得只剩个框架。林砚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电,光束扫过地面时,突然顿住:“李队,你看这个。”
地面的浮土上,留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鞋底沾着油库特有的黑褐色油渣,鞋码大概42码,与瘦猴的体型吻合。更关键的是,脚印在油库墙角的破洞前变得密集,像是有人在这儿反复徘徊过。
“你跟王大叔守在门口,我进去搜。”林砚拔出腰间的手铐,塞进裤兜——当时刑警队配枪有限,除了队长李建国,普通队员出任务多靠手铐和木棍防身。他弯腰钻进破洞时,油库里弥漫着刺鼻的煤油味,光线昏暗得只能看清一排排废弃的铁皮油桶。
手电光扫过油桶时,林砚注意到最里面的一个油桶有些异常:桶身比其他的新,桶底的泥土没有结块,像是最近被移动过。他伸手去推油桶,刚用劲,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铁链拖动的声音。
“别动!”瘦猴的声音从黑暗里钻出来,带着刻意压低的狠劲。林砚猛地转身,手电光正好照在对方脸上:瘦猴颧骨突出,嘴唇干裂,手里攥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眼神里满是慌不择路的疯狂。
“虎哥都落网了,你还想带着赃款跑?”林砚慢慢往后退,目光余光扫着周围的油桶,“老吴已经把你藏赃款的事全招了,你现在自首,还能从轻判。”
“从轻判?”瘦猴突然笑起来,声音尖利,“虎哥说了,我要是被抓,就把你爹的事抖出来!当年林卫国就是多管闲事,查虎哥的走私船,才被我们……”
话没说完,瘦猴突然挥着铁管扑过来。林砚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借力将他按在油桶上。瘦猴挣扎着抬腿踹向林砚的膝盖,林砚膝盖一顶,顶住他的小腿,另一只手掏出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右手。
“砰!”油桶被两人的动作撞得晃动,桶身侧面突然掉下来一块铁皮——露出里面藏着的黑布包。林砚眼疾手快,伸手把包拽过来,拉开拉链一看,里面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着的人民币,还有一本泛黄的账本,封面上写着“1984-1985走私记录”。
“外面怎么回事?”李建国听见动静,带着王大叔冲进来,看到被按在地上的瘦猴,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瘦猴趴在地上,脸贴着满是油垢的地面,声音里满是绝望:“那账本……是虎哥跟南洋走私布料、手表的记录,他还藏了一批货在城郊的砖窑里……”
林砚把账本递给李建国,指尖划过账本上“1984年7月,走私船‘破浪号’,货值5万”的字样——父亲林卫国牺牲的时间,正好是1984年8月。他攥紧账本,指节泛白,直到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现在咱们把剩下的货找出来,才算给你爹一个交代。”
这时,远处传来自行车铃铛声。苏晓骑着车过来,军绿色的医生包挂在车把上,右臂上的纱布还露在白大褂外面——那是上次为了救林砚被弹簧刀划伤的。“林砚,李队,”她把车停在油库门口,从包里拿出一叠报告,“这是虎哥情妇的笔录,她交代虎哥在砖窑里藏了走私手表,还说……”
苏晓的目光落在林砚手里的黑布包上,顿了顿,继续道:“还说当年林叔叔查的走私案,虎哥其实是替上面的人办事,不过她不知道具体是谁。”
林砚接过笔录,指尖掠过“砖窑”两个字,突然想起第二卷里破获的“操场埋尸案”,当时就是通过砖窑的特殊土壤锁定了凶手。他抬头看向李建国:“李队,现在就去城郊砖窑,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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