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春,南州市公安局的白玉兰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落在刑侦大队办公室的窗台上,与桌上崭新的“指纹比对仪”形成奇妙的时空交错。林砚穿着洗得发白的警服,指尖摩挲着一份泛黄的卷宗,封皮上“1982年南州纺织厂仓库纵火案”的字迹早已模糊,却像一根针,死死扎在他心头五年。
“队长,省厅刚送来的火灾现场勘查设备到了,苏法医已经在仓库旧址等着了。”赵伟推门进来,曾经的青涩见习生如今已是干练的刑警,说话间递过一副白手套。他看着林砚手中的卷宗,眼神里带着敬佩,“这案子,真要重启了?”
林砚站起身,将卷宗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包,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我父亲当年就是为了查这案子,才在仓库附近遇袭牺牲的。当年定性为意外失火,可他日记里写满了疑点,这五年,我没一天敢忘。”
五年前,他初临1985年,得知自己的“父亲”林卫东是南州公安局的老刑警,在1982年追查纺织厂仓库纵火案时不幸牺牲,案子最终以“线路老化引发火灾”草草结案。这些年,他从见习生成长为刑侦大队队长,南州市的悬案破了一桩又一桩,可父亲的案子始终是他的心结。如今,市局的刑侦技术实验室即将建成,他终于有底气重启这桩尘封八年的旧案。
警车驶离市区,朝着城郊的纺织厂旧址开去。1982年那场大火烧毁了整个仓库,之后这里便成了废弃的空地,只留下断壁残垣和半人高的荒草。苏晓穿着白大褂,正蹲在地上检查什么,看到林砚过来,站起身摘下口罩,眼底带着专业的严谨:“林队,我初步勘查了现场,这片空地近几年被当成垃圾场,破坏很严重,但西北角的墙根下,还能找到当年火灾的痕迹。”
林砚戴上白手套,走到墙根下。焦黑的砖块层层叠叠,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他蹲下身,用小刷子轻轻拂去灰尘,砖块上隐约可见灼烧后的裂纹。“当年的勘查记录说,起火点在仓库中部,线路老化短路引发火灾。”他眉头微蹙,“但我父亲的日记里写着,他在火灾现场发现了疑似汽油的残留物,可当时技术有限,无法检测。”
苏晓递过一个密封袋:“我刚才在墙根下的土层里,发现了几块嵌在泥土中的木炭,上面似乎有异常的附着物,或许能检测出当年的助燃剂成分。”
林砚接过密封袋,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木炭,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马上带回实验室检测。另外,通知技术科的人,用金属探测器对整个现场进行全面扫描,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遗漏的物证。”
阳光透过断壁残垣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警员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金属探测器发出“滴滴”的声响,打破了旧址的沉寂。林砚站起身,环顾四周,仿佛能看到八年前那场熊熊大火,听到父亲急促的脚步声。他攥紧拳头,在心里默念:爸,放心吧,这次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傍晚时分,实验室里灯火通明。苏晓正在操作气相色谱仪,屏幕上的曲线不断跳动。林砚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看着屏幕,手心微微出汗。如果能检测出助燃剂,就能推翻当年“意外失火”的结论,证明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
“出来了!”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她指着屏幕上的峰值,“木炭上的附着物含有汽油成分,而且含量不低,足以证明当年的火灾是人为纵火!”
林砚长舒一口气,悬了五年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太好了!”他转身看向一旁的赵伟,“立刻调取1982年纺织厂仓库的相关资料,重点排查当时的仓库管理员、厂领导以及与纺织厂有商业竞争关系的企业。”
赵伟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林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思绪飘回了五年前。刚穿越过来时,他面对简陋的刑侦条件,无数次感到无助,是李建国的信任、苏晓的支持,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他终于有能力为父亲正名,也终于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带领团队投入到紧张的调查中。1982年的南州纺织厂是当地的龙头企业,效益极好,与多家企业存在竞争关系。经过排查,一家名为“红星纺织厂”的企业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红星纺织厂成立于1981年,一直被南州纺织厂压制,效益惨淡,1982年火灾发生后,红星纺织厂的订单量大幅增加,迅速崛起。
“红星纺织厂的厂长叫张富贵,当年曾多次与南州纺织厂的厂长发生争执,甚至在公开场合扬言要让南州纺织厂‘消失’。”赵伟将一份调查资料放在林砚桌上,“而且,我们查到,张富贵在火灾发生前一周,曾购买过大量汽油,用途不明。”
林砚翻阅着资料,眼神越来越锐利:“张富贵有重大作案嫌疑。立刻传唤他!”
然而,传唤结果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张富贵在1985年因车祸去世,案件陷入了僵局。林砚没有气馁,他重新梳理线索,发现张富贵当年有一个得力助手,名叫王浩,如今是红星纺织厂的现任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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