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深秋的南州,风里裹着江边的湿冷,吹得刑侦大队办公室的窗棂嗡嗡作响。林砚摩挲着手中泛黄的卷宗,封面上“1980年南州仓库纵火案”几个字,因年代久远,墨迹已有些模糊,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紧。
这是父亲林建军当年未破的悬案。半个月前,市局整理历史卷宗时,这份尘封十年的材料意外落在他桌上。卷宗里,现场照片泛着陈旧的黄,烧毁的仓库残骸扭曲成炭黑色,角落里,年轻的父亲穿着警服,眉头紧锁地蹲在灰烬中,眼神里满是不甘——这张照片,是林砚穿越后从家里旧木箱里找到的,如今和卷宗里的影像重叠,让他心里的执念更甚。
“林队,省厅刚发来的协查函,”苏晓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林砚盯着旧卷宗出神,脚步放轻了些,“是关于十年前那起仓库纵火案的,省厅最近梳理积案,发现当年有个关键证人,可能还在南州。”
林砚猛地抬头,眼中瞬间亮起光:“关键证人?卷宗里没提过有证人!”
“是当年负责笔录的老警员退休前提交的补充材料,”苏晓将文件放在桌上,“十年前仓库纵火案发生后,有个叫陈满仓的搬运工,声称案发当晚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仓库附近徘徊,但当时他因为偷拿过仓库里的物资,害怕被牵连,没敢出面作证,只偷偷跟老警员提了一句。现在老警员想起这事,把线索报给了省厅。”
林砚迅速翻看文件,上面记载着陈满仓的基本信息:当年35岁,在南州港务局做搬运工,老家是邻省的小山村,纵火案后没多久就从港务局辞职,下落不明。
“港务局……”林砚手指敲着桌面,“当年被烧毁的仓库,正是港务局下属的物资仓库,存放着大量进口的机械零件和布匹,纵火案造成的损失高达上百万,在当时是天大的案子。陈满仓作为搬运工,肯定熟悉仓库的作息和周边环境,他看到的人,大概率就是纵火犯!”
“可都过去十年了,陈满仓会不会已经离开南州了?”苏晓有些担忧。
“不一定,”林砚摇摇头,“文件里说他老家在农村,十年前辞职时已经在南州待了五年,说不定还留在本地。而且搬运工这种职业,大多在码头、货场附近谋生,我们可以从港务局周边的居民区和货运市场查起。”
话音刚落,李建国端着茶杯走进来,看到桌上的旧卷宗,脚步顿了顿:“怎么又翻起这案子了?你父亲当年为了查这个案,熬了三个多月,最后还是因为线索断了,留下了遗憾。”
“李队,省厅有了新线索,当年有个叫陈满仓的搬运工,可能看到了纵火犯,”林砚递过协查函,“我想立刻组织人手,排查陈满仓的下落。”
李建国放下茶杯,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眼神沉了下来:“这陈满仓当年要是早点站出来,说不定案子早就破了。行,你安排吧,需要人手尽管说,这案子不仅是你父亲的遗憾,也是咱们南州刑侦的一块心病。”
得到李建国的支持,林砚立刻行动起来。他将警员分成三组:一组去港务局调取十年前的职工档案,查找陈满仓的详细住址和亲属信息;二组走访港务局周边的老居民区,询问是否有人认识陈满仓;三组排查南州各大货运市场和码头,寻找从事搬运工作的陈满仓。
林砚则带着苏晓,前往当年被烧毁的仓库旧址。如今这里早已重建,变成了一个大型的货运中转站,来来往往的货车络绎不绝,很难想象十年前这里曾是一片火海。
“当年的现场勘查记录里说,纵火点在仓库的西南角,那里堆放着大量的棉花和布料,助燃剂是煤油,”林砚站在中转站的西南角,环顾四周,“仓库的围墙很高,当年没有监控,纵火犯想要进去,只能从东侧的小门,而东侧小门旁边,就是搬运工的休息室,陈满仓作为搬运工,很可能当时就在休息室里,看到了纵火犯进出。”
苏晓点头:“那我们现在去问问中转站里的老员工,有没有人记得十年前的纵火案,或者认识陈满仓。”
两人在中转站里走访了一圈,大部分员工都是近几年才来的,对十年前的事知之甚少。直到找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保安,他才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十年前的纵火案啊,我记得清楚着呢!当时火光冲天,烧了整整一夜,我那时候还是仓库的门卫,因为这事,差点被开除。”
“大爷,您认识一个叫陈满仓的搬运工吗?当年他在仓库干活。”林砚连忙问道。
老保安皱着眉想了想,眼睛一亮:“陈满仓?我认识!那小子力气大,就是胆子小,当年仓库丢了几匹布,怀疑到他头上,虽然没找到证据,但他没多久就辞职了。我记得他好像住在东边的棚户区,具体哪一间就不清楚了。”
“棚户区?”林砚心里一喜,“是不是港务局东边的那个老棚户区?”
“对,就是那个地方,都是些外来务工人员住的,环境差得很。”老保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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