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烬看着林轩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甚是欣慰。光有内功根基还不够,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必须拥有足以自保的实战能力。他略一沉吟,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间那柄百炼苗刀上。
“小轩,你随我来。”端木烬说着,走向一旁较为开阔的空地上。
林轩立刻起身跟上,赤尾狐小火也好奇地窜了过来,蹲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
端木烬停下脚步,解下腰间的百炼苗刀,双手平托刀身,递到林轩面前。
林轩一愣,看着这把跟随哥哥许久、刀鞘古朴的苗刀,眼中流露出不解:“哥哥,你这是……”
“这把刀,以后归你了。”端木烬语气平静。
“不,哥哥,这是你的兵器!”林轩连忙摆手。“我……我用木棍练习就好!”
端木烬看着林轩,眼神深邃:“我的根本在枪,苗刀于我,更多是锦上添花。而你,正需要这样一把利刃来护身,来真正驾驭你体内的力量。兵器是伙伴,我相信它在你这儿,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拿着!”
林轩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柄蕴含着寒光的苗刀,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了这把沉甸甸的刀。
刀一入手,冰冷的触感传来,与他记忆中在黑蚁拳馆练习时使用的普通苗刀截然不同,刀柄上似乎还残留着哥哥掌心的温度,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谢谢哥哥!”林轩紧紧握住刀柄,小脸上充满了激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
“锵!”
林轩手腕用力,苗刀应声出鞘!狭长的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幽冷的光泽,刀身靠近刀背处,那历经百战留下的细微磨损痕迹,仿佛诉说着它过往的峥嵘。
“我记得你在拳馆跟宋师傅学过,底子还在。让我看看,你还记得多少。”端木烬退开两步,示意林轩开始。
林轩点了点头,屏息凝神,回忆着在黑蚁拳馆学到的要点。他双脚不丁不八站定,双手握刀,眼神逐渐专注。
“第一式,抽刀式!”
林轩低喝一声,踏步前冲,手中苗刀如同毒蛇出洞,猛地向前划出!动作基本标准,发力也尚可,但端木烬敏锐地察觉到,他更多的是在使用手臂和肩膀的力量,腰胯发力不够顺畅,而且内力灌注刀身时略显晦涩,未能将那股庞大的力量完美转化为刀势的凌厉。
“停。”端木烬出声打断。“架势对了,但发力错了。力从地起,主宰于腰!你的力量根基远比常人雄厚,但要用腰胯来带动,用全身的力量去推动这把刀,而不是仅仅依靠手臂。”
端木烬走到林轩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腰和腿根。“感受这里发力,蹬地,转腰,送肩,手臂顺势而出!内力循经而行,不要强行灌注,要让它如同水流般自然流淌至刀锋!”
林轩若有所悟,重新调整姿势,再次挥出一刀。这一次,他刻意感受腰腿的发力,果然感觉顺畅了不少,刀尖破空之声也清晰了一丝。
“很好,记住这种感觉。”端木烬点头。“继续,把十三式从头到尾演练一遍,不用追求速度,感受每一式的发力要点和内息运转。”
林轩依言而行,开始演练苗刀十三式。
只见林轩身形在空地上移动,手中苗刀划出一道道寒光。因为有过基础,他的招式衔接大体流畅,架势也颇为有模有样。但在端木烬这位已将苗刀十三式练至大成的宗师眼中,破绽依旧很多。
最主要的问题是,林轩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还远远不够,时而用力过猛导致招式用老,时而又因为担心力量失控而显得畏首畏尾,内力的运用更是时断时续,无法形成连绵不绝的刀势。
端木烬耐心地看着,没有立刻打断,直到林轩将一套刀法勉强打完。
“问题主要在于三点。”端木烬开始点评,一针见血。“其一,发力未得精髓,未能将你肉身之力与内力完美融合于刀法中,十成力量,你最多发挥出三成。”
“其二,对内力的掌控太差。内力运转晦涩,无法随心所欲地加持刀锋,导致刀法徒具其形,缺乏其神,更无法形成有效的刀气或刀芒。”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对你体内那股庞大的力量,心存畏惧。”
林轩握着刀,微微低头,哥哥说的每一点都切中要害。他确实害怕,害怕一旦放开手脚,那不受控制的力量会再次暴走。
“看着我。”端木烬的声音将林轩从思绪中拉回,端木烬以手代刀,并指如刀。
“同样是迎推刺!”话音未落,端木烬并指刺出!动作看似与林轩并无太大区别,但就在他出手的刹那,林轩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凌厉无匹、凝练如实质的“势”骤然爆发!
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的撕裂声,仿佛真的有一柄无形的利刃破空而去!没有动用多少肉身力量,更没有动用内力,仅仅是那股对“刀”的理解和意志的凝聚,就产生了如此可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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