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从指尖，从羽翼的末梢，开始悄无声息地分解。
不是化作飞灰，不是化作血肉。
而是化作了最纯粹，最原始的光粒子。
没有痛苦，没有声音。
就像一尊尊精美的沙雕，被风轻轻一吹，便还原成了沙子。
一个，十个，一百个，一万个……
成片成片的天使，在绝对的静止中，消散。
那场足以毁灭星系的绝望冲锋，在这片无形的领域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
李承玄就那样，闲庭信步般，穿过了这片由光粒子构成的绚烂星河。
他走过的路，身后是百万天使军团的寂灭。
他前方的路，再无一物敢于阻拦。
乌利尔悬浮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团，在他最无法理解，最无法接受的方式下，被彻底抹除。
那不是杀戮。
那是……神迹。
是更高层次的生命，在清理画布时，随手抹去画上的尘埃。
恐惧，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一种，对未知，对绝对力量的，最深沉的……绝望。
李承玄的身影，最终停了下来。
他来到了天堂神国的最深处。
在他的面前，是一扇巨大无朋，紧紧关闭的纯白巨门。
门上，铭刻着无数神圣的符文，流淌着天堂神国最本源的秩序之力。
那是至高天之门。
是隔绝神与凡的最终屏障。
是神王居所的唯一入口。
李承玄没有攻击那扇门。
他甚至没有抬手。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那扇门，看着上面流转的，足以抵挡一切攻击的神圣符文。
然后。
他缓缓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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