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马跑十里就喘,现在驮着货能跑百里。”阿古拉抚摸着马脖颈的鬃毛,“商队的人说,用这马运丝绸,从长安到波斯湾能省半个月,汇通号的飞钱都多了好些。”他指着远处的马厩,“按殿下带回来的法子,马厩铺沙子,每日用草药煮水刷马,皮肤病都少了。”
各地的特色产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蜀地的竹纸坊开始用波斯的“抄纸法”,造出的纸比宣纸更薄韧,成了长安书生的新宠;山东的瓷窑学了大师的“釉料配比”,烧出的白瓷像羊脂玉,连天竺的僧人都来订购;甚至偏远的辽东,猎户们也用上了新制的“连发弩”——这是按西域的图纸改良的,一次能装五支箭,猎熊更顺手。
这些变化很快反映在汇通号的账面上。李默之看着每月递增的飞钱数额,岭南的蔗糖、江南的丝绸、关中的粮粟、西域的马匹,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最让他惊奇的是,连吐蕃的赞普都派人来订苏州的丝绸,用的竟是昆仑派担保的飞钱,上面盖着汉藏两种文字的印章。
“这才是殿下说的‘因地制宜’啊。”李默之对伙计们说,“江南水多就养蚕,岭南地热就种蔗,西域草肥就养马,各干各的强项,反倒比一窝蜂种粮食强。上个月算税,各州的税银都涨了,连以前最穷的岭南,都能给朝廷交蔗糖税了。”
秋分时,长安举办的“百业博览会”成了盛事。各州选送的展品摆满了曲江池畔:苏州的“三眠蚕”茧堆得像小山,岭南的蔗糖块晶莹如琥珀,关中的新麦磨出的面能拉成细丝,西域的“唐骏”马昂首挺立,引来众人围观。
李瑁陪着玄宗巡视展台,指着江南送来的新茶:“这是用‘炒青法’做的,比蒸青茶更香,波斯商人订了五千斤。”又指向山东的白瓷:“这瓷上的‘鎏金法’是学大食的,用金粉调胶,烧出来永不褪色,天竺的寺庙订了一百套供具。”
玄宗拿起一块蔗糖,放在嘴里慢慢品:“比蜂蜜还甜。瑁儿,你这‘因地制宜’的法子,比朕当年修运河还管用。运河通的是水,你这通的是人心啊——百姓有活干,有饭吃,天下自然安稳。”
博览会的最后一日,李瑁收到了系统生成的《地方发展评估》。上面显示,各州的产业差异度比去年提高了四成,重复种植的现象减少了六成,百姓的人均收入增长了三成。最让人欣慰的是,各地开始自发交换特产:江南用丝绸换岭南的蔗糖,关中用粮食换西域的马匹,形成了一张看不见的“互助网”。
夕阳西下时,李瑁站在曲江池畔,望着满载展品的马车缓缓离去。苏州的蚕农们捧着获奖的提花机模型,岭南的蔗农们揣着去大食的商路图,西域的牧马人牵着“唐骏”马的缰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他忽然想起系统图谱上的那句话:“天下非一统而齐,乃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这些散布在大唐疆土上的特色产业,就像天上的星辰,各自闪烁,却又彼此辉映,共同构成了盛世的璀璨星河。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酒肆的欢笑声。李瑁知道,所谓的共同繁荣,从来不是让所有地方都长成一个模样,而是让江南的蚕吐出最亮的丝,让岭南的蔗结出最甜的糖,让西域的马跑得最快的路,让每个地方都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种出最丰硕的希望。
当这些希望汇聚成河,便成了大唐最坚实的根基。它不似宫殿那般巍峨,却有着滋养万物的力量,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天地里,活得踏实,笑得开怀,把日子过成最动人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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