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玺影裂空】
子时的梆声,犹如一块巨大的寒冰,从高空中疾驰而下,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威势,狠狠地砸落在山巅之上。那梆声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而山巅上弥漫的血腥气息,也在这一瞬间被穿透。
就在此时,萨满手中紧握着的火把,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燃起熊熊烈焰。他毫不犹豫地将火把猛地捅进了祭坛上那蓝色的火焰之中,仿佛这一动作是他早已预谋好的一般。
然而,就在萨满的手触及蓝焰的一刹那,王贲的弩箭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出。那弩箭的速度快如流星,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地朝着萨满射去。
只听得“嗖”的一声,箭簇如同撕裂纸张一般,轻易地破开了人皮鼓的表面,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与此同时,萨满的惨呼声也骤然响起,响彻整个山巅。
那支弩箭,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钉进了萨满高举的右肩。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萨满的身体猛地一颤,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手中的火把也随之掉落。
而那火把,就如同被恶魔诅咒过一般,不偏不倚地掉进了心脏凹槽之中。刹那间,蓝焰像是被激怒的恶龙一般,猛然暴涨起来。
那熊熊燃烧的蓝焰,如同一条昂首向天的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将整座祭坛都吞没其中。火光冲天,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也将那些匈奴贵族们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鬼魅一般,阴森而恐怖。
诡异的是火焰核心 —— 竟诡异地坍缩成团纯白色,一道虚影在炽光里慢慢浮出来:蟠龙纽盘着细密的鳞甲,每片鳞上都刻着极小的星斗;螭虎纹绕着边缘,虎爪紧扣玺边,仿佛要从虚影里扑出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的虫鸟篆在光里流转,笔画间似有金光闪动 —— 正是传国玉玺!可玺印左上角缺了块指甲盖大的豁口,断口处闪烁的磷光,像极了鬼市弩机上蒙恬亲兵的骨磷,幽幽地跳动着。
王翦怀中的犀角盒突然烫得像块烙铁,他猛地扯开衣襟,贴胸暗格里那片频阳田庄得来的和氏璧残片正嗡嗡震颤,边缘的裂痕弯弯曲曲,竟与玉玺虚影的缺角严丝合缝!残片触到他汗湿的皮肤,瞬间凝出层白霜,霜花里浮出几个模糊的字:“徐”“海”“葬”,墨迹淡得像要被风吹散,却又顽固地停在那里。
祭坛之下,匈奴贵族们突然齐声嘶吼,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无数只凶猛的野兽在咆哮。这声音中没有丝毫人类的气息,只有无尽的野性和残暴。
他们的眼珠变得浑浊,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乳白色。口鼻中喷出的黑雾,带着浓烈的鱼腥味,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升腾而起的。
这些黑雾在半空中迅速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狼头形状,獠牙锋利,狰狞可怖。它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蓝焰猛扑过去。
“噼啪”一声巨响,黑雾与蓝焰相撞,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骷髅头。这些骷髅头在空中尖啸着,如同一群饿狼般扑向秦军。
王贲见状,毫不畏惧,挥舞着手中的长戟,狠狠地斩向那些雾骷髅。只听“咔嚓”几声,两个雾骷髅被他斩碎,溅出的腥臭黏液如雨点般洒落在他的铁甲上。
“滋啦”一声,铁甲上立刻被烧出了一个个蜂窝状的小洞,洞中的甲片下,皮肉迅速泛起黑紫色,仿佛被某种剧毒侵蚀了一般。
一名年轻的甲士猝不及防,未能及时用盾牌格挡,那雾骷髅直接击中了他的面甲。面甲瞬间被腐蚀脱落,露出了他的脸颊。
刹那间,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那名甲士的脸颊上,竟然迅速长出了一层鱼鳞般的黑痂,痂片下还能看见细密的血丝在蠕动,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他的皮肤下爬行。
这恐怖的景象让那名甲士惊恐万分,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王翦的身影已掠到祭坛边缘,断水剑出鞘的寒光劈开浓雾,剑锋直指玉玺虚影的缺角。就在剑尖要触到虚影的刹那,整座阳山突然剧烈震颤,石阶上的颅骨 “哗啦啦” 往下滚,像场诡异的冰雹!祭坛的玄武岩 “咔嚓” 炸裂,碎石如蝗群般迸溅,其中一块崩向王翦面门,被他剑锋精准点中 —— 石头断面布满蜂巢状的猩红纹路,纹路里嵌着的珊瑚虫被剑气斩碎,流出的粘液散发出徐福丹房里特有的气味:朱砂混着硫磺,还带点海草的腐臭,钻入鼻腔,竟让人头晕目眩。
“是东海的血髓珊瑚。” 王翦捻碎指尖的虫尸,那气味更浓了,“这东西只长在蜃楼龙骨沉没的海沟,遇秦人血就疯长,专噬龙气。” 他突然看向萨满掉在地上的火把,柄身缠着的黑色须发正在燃烧,灰烬里飘出几缕银丝 —— 是用东海鲛人筋搓的,遇火不化,专锁龙气,去年徐福东渡时,少府监的账册上记过此物的领用。
【三: 珊瑚蚀骨】
祭坛的蓝焰仍在舔舐玄武岩碎块,将猩红的珊瑚纹路映得愈发诡异。王贲一脚踹翻抽搐的萨满,老家伙的肋骨间竟卡着半片珊瑚 —— 形似蜷缩的婴儿,胸腔部位嵌着粒芝麻大的金珠,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是少府监特供的辟邪金粟。” 王贲认出那金珠的云雷纹路,“去年徐福东渡前,从少府领走了整整一斛,账册上记着用途是‘镇船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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