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最近在龙德殿熔炼‘九鼎’。”商容的观心笏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光幕上的朝歌城中心红光闪烁，“那些不是青铜鼎，是天工遗迹的能量核心，他想提取里面的‘本源意识’，制造能控制人心的武器。”
青林的终端残片投射出九鼎的剖面图：鼎内是中空的超导线圈，储存着史前文明的集体意识数据，熔炼会导致意识泄露，引发全城范围的精神崩溃。
第三天夜里，商容府突然闯入一队甲士，为首的将领身披兽面甲，甲胄的缝隙里露出与纣王宫殿相同的恶念波纹路。“商容大人，太子殷郊在东宫私藏‘逆心符’，大王令您即刻入宫对质！”
逆心符？青林想起终端残片里的记载：那是能屏蔽意识控制的装置，由商容秘密传授给太子，用于抵抗纣王的意识武器。
商容的浅灰色瞳孔骤然收缩：“他终究还是用了……”他将观心笏塞进青林手中，“这东西能帮你看清‘真实’。若老夫未能回来，带着它去终南山，找一个叫‘李耳’的少年，告诉他‘反者道之动’的真正含义——那是天工遗迹的自我修复程序。”
青林握紧冰凉的玉笏，突然明白“反者道之动”不是哲学箴言，而是物理规律——意识能量的过度使用会引发反向平衡，就像钟摆的左右摆动，这正是老子道家思想的科技内核。
龙德殿的景象比青林想象的更诡异。殿内的盘龙柱正在发出暗红色的光，龙口中的宝珠投射出纣王的意识波，笼罩着跪伏的群臣。纣王穿着缀满宝石的王袍，宝石是意识感应器，他的双眼泛着与恶念波相同的红光，正用沙哑的声音嘶吼：“殷郊私藏逆心符，分明是想颠覆孤的统治！商容，你是他的老师，可知罪？”
商容站在殿中，缁衣上的日月纹剧烈闪烁：“大王可知，九鼎熔炼到第七鼎时，天工遗迹会启动‘净化程序’？到那时，整个朝歌城都会被意识风暴吞噬！”
“妖言惑众！”纣王猛地站起，王座旁的青铜炉喷出赤红色的烟雾，烟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那是被吸收的意识碎片，“孤现在就能控制所有人的意识，谁敢反抗？”
群臣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纷纷伏倒在地，异口同声地呼喊：“大王万岁！”
青林躲在殿柱后，用观心笏扫描现场，光幕上显示群臣的脑电波已被同步，唯有商容和被押在殿角的太子殷郊，脑电波还保持着微弱的独立波动。殷郊的腰间藏着一块玉佩，与观心笏的能量频率相同——那就是逆心符。
“你不肯臣服，就别怪孤无情！”纣王指向商容，“龙柱，吸收他的意识！”
盘龙柱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击中商容的胸口。他的身体剧烈震颤，浅灰色的瞳孔中光点飞速消散，口中却仍在吟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青林突然明白这段经文的含义：“道”是本源意识，“一”是意识能量的初始形态，“二”是善恶念的对立，“三”是平衡机制，“万物”则是意识创造的现实世界。商容正在用最后的意识激活平衡程序！
就在红光即将吞噬商容意识的瞬间，他突然转身，猛地撞向盘龙柱。玉笏从他手中飞出，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青林脚边。龙柱剧烈震动，红光骤然熄灭，纣王发出痛苦的嘶吼，王袍上的宝石纷纷炸裂——意识控制被强行中断。
“天工……不会……让你……得逞……”商容的身体沿着龙柱滑落，缁衣上的日月纹最后亮了一次，组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李耳……会……完成……”
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呐喊，西岐的军队已经攻城。纣王在混乱中被卫兵簇拥着逃往内宫，群臣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看着商容的尸体，有人开始哭泣。
青林捡起观心笏，悄悄走到殿角，将逆心符塞给殷郊：“去终南山，找李耳。”
他混在逃亡的人群中离开朝歌城，身后的龙德殿在火光中坍塌，盘龙柱倒塌时发出的能量波动，与终端残片记录的天工遗迹自毁信号完全一致。
三个月后，青林在终南山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少年李耳。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刻画，画出的不是符文，而是与观心笏相同的电路纹路。
“商容先生让我等你。”李耳的眼睛也是浅灰色的，接过观心笏时，瞳孔中的光点开始流转，“他说，会有一个带着‘域外代码’的人来，告诉我如何重启‘道’的平衡。”
青林将观心笏放在李耳手中，终端残片突然投射出完整的天工遗迹图谱：“商容的牺牲不是结束，是启动了‘道’的自我修复。所谓‘无为’，是不滥用意识能量；‘自然’，是遵循意识的本来规律。”
李耳的指尖在观心笏上滑动，光幕中浮现出《道德经》的雏形，那些文字其实是意识平衡的算法：“我明白了。他撞向龙柱，不是绝望，是用自己的意识作为‘种子’，激活了天工的重生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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