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雷震子接到命令,要去偷袭商军的粮道。他选了三十个身手好的士兵,都是会爬树、能快跑的。
“今晚有雷,正好掩护我们。”雷震子指着天上的乌云,对青林说,“你留在营里,别跟着,危险。”
青林却想跟着:“我不添乱,就看看。”
雷震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跟紧点,别掉队。”
半夜,他们摸到商军的粮道。几十辆粮车停在山谷里,商兵围着篝火打牌,根本没防备。雷震子翅膀一振,悄无声息地飞过去,手里的铁棍对着篝火一甩,一道小闪电劈过去,篝火“噗”地灭了。
商兵还没反应过来,雷震子已经落在粮车旁,两根铁棍舞起来,把看守的商兵敲晕了。后面的西岐士兵冲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商兵捆了。
“点火!”雷震子一声令下。
士兵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硫磺粉撒在粮车上,雷震子引了道闪电劈下来,粮车顿时燃起大火。火光映着他的翅膀,青黑色的羽毛泛着红光,看着像浴火的凤凰。
“撤!”
雷震子带着士兵往回跑,刚出山谷,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是粮车里的油脂被点燃了,威力堪比炸药。商军的援军赶到时,只剩一片火海。
“漂亮!”青林忍不住鼓掌。
雷震子飞在他身边,笑了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用粮草困我们,我们就烧了他们的粮草。”
回去的路上,天上雷声不断,像是在为他们喝彩。青林看着雷震子在雷雨中飞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用力量做坏事。雷震子有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本事,却用来守护弱小,对抗暴政,这样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强大。
回到大营,青林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雷震子的脸变得模糊,翅膀的影子越来越淡,周围的喊杀声、风声都像隔了层水。
“青林?你咋了?”雷震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青林想抓住他的手,却只抓到一片空气。他最后看了一眼雷震子,看了一眼那对在雷雨中闪着光的翅膀,心里默念:“保重。”
再睁眼时,青林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封神演义》掉在地上,正好翻开在雷震子救父那一页。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还能感觉到翅膀扇动的风,闻到空气中的硫磺味。走到窗边,看见外面的电线杆上落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突然觉得,要是它也能长一对雷震子那样的翅膀,会不会飞得更高?
青林捡起地上的书,翻到雷震子的插画。画上的少年肋生双翼,手持黄金棍,眼神明亮。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角色能流传这么久——人们爱的,不只是他的神通,更是他用神通守护正义的那份心。
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炫耀的,是用来承担的。
就像雷震子,带着对父亲的孝,对西岐的忠,对百姓的仁,把一身风雷之力,活成了照亮乱世的光。
那天晚上,青林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也长了对翅膀,跟着雷震子在天上飞,下面是西岐的灯火,远处是商军的大营,雷声在耳边炸响,却一点都不吓人,反而像在为他们加油。
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有几道闪电划破夜空。
青林笑了笑,对着窗外轻声说:“加油啊,雷震子。”
仿佛有风声从远方传来,像是一声清亮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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